蒙将军回来。”
“孤一直都认为孤是这个世上最懂父皇的人,但是现在才知道孤从来都没有明白父皇的苦心。”
“父皇已经将大秦的所有精兵交到了孤的手上,是孤忘记了,秦国从马夫的封地到一统天下,靠的都是大秦的将士啊。”
公子扶苏握紧了拳头:“是孤辜负了父皇的期望。”
李由却道:“不是公子,是我阿爹,大秦的相国,背叛了陛下。”
蒙毅却冷笑道:“难道罪魁祸首不是中车府令赵高吗?”
赵好向后退了几步,她惶恐着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阿爹。
赵好猛地再次醒来,她躺在一张硬床上,床很破旧,这间屋子也很破旧。
赵好一点点的移动身体,听到声响,外面走进来一位老妇人,见到赵好醒来,立刻道:“阿好姑娘,你可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
“这是我家啊,”老妇人端着药走进来:“我在......发现你,是你带楚王回来安葬的吧?”
赵好目光骤然冷冽起来:“你到底是谁?”
“阿好姑娘,你不记得老婆子了?”老妇人道:“我就是住在楚王旁边的老婆子啊,那年阿好姑娘离开前,还给老婆子留了一大笔钱,让老婆子照顾楚王啊......”
“哎呀,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啊,楚王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落得个如此下场啊......”
“阿好姑娘,你也莫要太伤心了,小心自己的身体,你这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大夫让你卧床静躺几天......”
“不管楚王在不在,阿好姑娘你都要好好的活着,这也一定是楚王的愿望,可怜了你们这对啊,唉......”
“阿好姑娘,阿好姑娘,你起来干什么啊......”
赵好扶着床站起来:“谢谢阿婆救了我。”
说完就要往外走,老妇人赶紧上前拦着,她跺跺脚道:“阿好姑娘,托姑娘的福气,楚王给了老婆子一大笔金饼,虽然楚王不在了,但金饼还在。”
老婆子诚恳道:“我替楚王照顾阿好姑娘吧。”
赵好脚步不停的向前走,谢过老妇人的好意:“不用了,我还有其他事情。”
“可是,阿好姑娘的身体.....”
赵好语气虚浮道:“我还有其他事情......”
老妇人在赵好的身后叹了一口气,只能由赵好离开。
当赵好第三次站在彭城的小院前,她不再像之前那么迷茫,她推开尘封的院门,她终于推着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她再次刨出了范增留给她的棺木,她将里面所有的书册搬到了房间内,后来她将自己关闭在这个房间内,直到将全部的书册看完。
看完后,她走出房间,然后放了一把火,火烧尽了屋内的书册,烧光了小院内的房屋。
赵好就这样为了给她阿爹和她赎罪,决定再为灭亡的秦国争取一个机会,她还是选择成为了范增的弟子。
她站在一片废墟前,然后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她离开了彭城,但是她却没有去乌江,也没有去骊山,而是去了上郡。
上郡,从未有人会想到她会去上郡,没有人会认为她与上郡有什么渊源,但赵好知道她最深的执念就是这个地方。
在这里,赵好找到了当年愿意留在上郡守长城的大秦普通的士兵,她就这样同他们一起守着还未完成的长城。
春来暑往,秋收冬藏,一月月,一年年。
赵好守着上郡的长城,张良守着涛涛的乌江,而一统天下的刘邦,彻底放飞了自己的欲望。
刘邦已经不记得他已经杀了多少人,开国功臣并没有死在西楚霸王的霸王枪下,而是死在了自己追随的君王的猜忌中。
而这些人中,有一个人,就是因为没有听从张良的劝说,而打入牢狱的萧何。
终于有一天,他还是落得了和韩信一样的下场。
或许,张良是对的,也只有张良是清醒的。
刘邦留下了萧何一条命,可是萧何的心,其实在入狱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