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固执的说道:“不,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
赵好一头雾水:“为什么?”
范增神秘的道:“等到那一天,你就会知道了。”
赵好疑惑的问:“哪一天?”
范增没有再回答,而是挣扎的起身下床,赵好赶紧拦着范增:“范先生,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不能随便下床走动。”
“没有多少时间了,老夫还有很多事情.......”
赵好知道自己拦不住,也就不再继续阻拦,她只是扶着范增慢慢的走到案桌,轻轻的扶着范增坐下,又给范增倒了一杯茶。
范增看着赵好,他自嘲般的说道:“阿好姑娘,认识张良吧?”
赵好也没有否认,范增知道这件事她也不好奇:“是。”
范增继续道:“老夫知道这件事,是在多年前。”
赵好一愣,她最后见到张良是在楚军的营地,赵好疑惑的问道:“多年前。”
“阿好姑娘可还记得,多年前,就是阿好姑娘从淮阴回来的那次大病一场。”
赵好心下一惊,她仿佛心中有预感一样,她预感到范增接下来的话会告诉她不曾知道的秘密。
“那次,是阿庄救了阿好姑娘,或者说,是我们救了阿好姑娘。”
赵好:“.......”
“那时阿好姑娘去了淮阴,阿庄让谓起暗中保护你,后来谓起回来告诉阿庄阿好姑娘病重,阿庄便带着老夫一路赶到咸阳城。”
“就是在那个夜里,在阿好姑娘的口中,老夫听到了这个名字,张良,那时老夫并未放在心上,老夫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成为老夫一生的劲敌。”
赵好整个人完全傻在了那里,失神的反问道:“那次不是徐福么?”
“徐福?”
赵好心中思绪万千,但是她只有一个念想,当年救她的不是徐福,徐福骗了她,骗了阿爹和闫乐,甚至骗了始皇帝陛下。
如果不是她起死回生,始皇帝陛下不会知道徐福这个骗子?
如果不是徐福这个骗子,始皇帝陛下会不会不会坚信徐福口中的神仙?
那是不是始皇帝陛下就不会病逝在沙丘的行宫?
那是不是始皇帝陛下的遗诏就会送到公子扶苏的手中?
那是不是公子扶苏,蒙恬将军,蒙毅公子都不会死?
那是不是公子胡亥不会成为二世陛下?
那是不是阿爹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师兄闫乐也不会成为阿爹手中复仇的利剑?
还有李由公子,王离将军,章邯将军,还有那些镇守上郡的三十万秦军,会不会都不会死?
万千思绪直接崩溃了赵好,赵好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错了,一切都错了,从头开始就错了。
“阿好姑娘?阿好姑娘?”赵好的反应超乎了范增的预料,仿佛这件事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你怎么了?”
赵好低垂的头,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全身发颤,紧咬着唇角,将自己抱成一个团,她拼命的摇头。
听到声响的谓起从外面闯进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下大骇,慌忙的问范增:“范先生,这是怎么了?”
范增摇摇头:“让阿好姑娘安静片刻吧。”
一室灯火,范增痛苦的写着书册,赵好陷入痛苦的自责,谓起担忧的站在门口处。
当阳光再次穿入窗户,照在了赵好的脸上,赵好伸手挡着阳光,恍若初梦般的醒过来。
原来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看着恢复理智的赵好,范增放下手中的笔:“好点了吗?”
谓起也立刻走到赵好的身边:“阿好姑娘,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赵好目光紧紧的看向谓起,仿佛透过这个人在看另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那个人默默地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
“阿好姑娘?”
赵好的眼眶微红,别开了眼:“我没事。”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谓起心中暗暗的想:阿好姑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是出了半点岔子,我也不能向我家主子交代啊。
“范先生,谢谢范先生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范增抬头看向赵好:“老夫是想阿好姑娘欠老夫的救命之情......”
“我可以做范先生交代的任何事,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有一个先生,那就是蒙恬将军,大秦的将军,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范增与赵好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范增叹了一口气:“罢了,一生绝学看来老夫要带进棺材了。”
说完,范增摇摇头,对谓起和赵好道:“你们出去吧,折腾了一夜,回去好好休息吧。”
“范先生.......”
“老夫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