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项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子,去见......那姑娘.......最后一面吧.......”谓承拉着项庄的衣袖,再晚就来不及了。
项庄猛地冲出院子。
范增正在自己琢磨一盘绝棋,项庄猛地从外面冲进来,二话不说,拉着自己就往外面走。
“阿庄?”范增糊涂的看着眼前人:“你这是要去哪?”
“大公子不是让你在家中闭门思过吗?”
项庄一句话都没有说,但脸色阴沉的可怕。
“阿庄?”
项庄牵出两匹马:“咸阳,我带先生去咸阳。”
范增的眉头一皱,项庄之所以被关在家中闭门思过,就是因为他私自独自一人去了咸阳城。
“去哪里做什么?”
“救人。”
“救人?”咸阳城有他们的人,他怎么不知道?
项庄猛地单膝跪在地上:“先生,阿庄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吧。”
范增是看着项庄长大的,他从未像今日这样求过自己,也罢,孩子大了,他也不是要事事都知晓。
“走吧。”
赵好一直高烧不退,起初还能自己喝药,现在却只能往口中灌药,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整个赵家沉浸在悲伤之中。
同样悲伤的还有蒙家,蒙毅看着蒙恬:“阿兄,你经历的生死多,你看......”
蒙恬的眉头都能打成死结:“我看过御医的药方,是常见的药,可阿好此时......”
“用普通的药,怕是已是无用了。”
蒙毅赶紧说道:“那就用猛药啊!”
“猛药是良药,也是毒药。”蒙恬将书中的一个药方放在蒙毅眼前:“现在,谁也不敢拿阿好的命去赌啊.......”
蒙毅看着蒙恬:“你也不赌?”
蒙恬没有回答,就是这没有回答的回答,蒙毅知道了蒙恬的回答。
蒙毅却扬起讥讽的笑:“那如果她没有挺过来呢?”
蒙恬握紧双拳:“她一定会挺过来,她必须挺过来......我相信她。”
蒙毅看着蒙恬:“你不去赌是不是知道现在以她的身体,根本连赌的资格都没有?”
蒙恬痛苦的看着蒙毅,他说出了真相。
咸阳宫。
嬴政看着案桌上的剑:“她真的不行了?”
扶苏轻轻的点:“从昨日起,药已经灌不进去了。中车府令不分日夜的陪在赵姑娘的身边。”
“连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也要离开了。”
嬴政仔细的回忆着赵好的所有的记忆:“倒是可惜了。”
“父皇,最近九弟......”
“老九?”嬴政不甚在意:“他想闹,就让他闹去吧。”
“是,父皇。”
“还有告诉老九一句话,生死有命,半点由不得人,让他好自为之。”
嬴政自然知道,胡亥一怒之下杀了所有为赵好医治的御医,但是连人都治不好,这种庸医也不必留在咸阳宫。
当时的盖聂,现在的赵好,嬴政想留住的人,胡亥想留住的人,谁都没有留住。
但是这种痛,没有人能够代替。
李家。
连显看着李由:“阿兄,你到底在找什么?”
李由沉默不语。
连显有些生气道:“阿兄,你再这样,我就同阿爹讲。”
李由依旧沉默不语。
连显气的直接转身离开。
李由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而就在这时,项庄带着范增潜入了赵府,此时的赵府的守卫松散无比,来到赵好的房间,房间里只有赵高和赵好。
赵高紧紧的握着赵好的手,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阿好,你醒醒看看阿爹吧,阿爹再也不打你了.......”
“阿爹求你醒过来吧......”
此时,阴霾的天空下起了点点雨滴,敲打在房檐上滴滴答答。
项庄悄悄的潜入房间,来到赵高的身后,连日来照顾赵好的赵高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感觉,项庄在赵高的脖子处狠狠的一击。
赵高还来不及反应,就昏睡了过去。
项庄赶紧走到赵好的床前,看到的赵好与数日前分别的判若两人,她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脸上的两道红痕更是显目,唇角已经干涸的蜕皮:“阿好.......”
项庄将手摸了摸赵好的额头,好烫!
“范先生,怎么样?”
范增摇摇头:“情况不太好。”
“范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