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的身体和表情还是维持着诚惶诚恐的状态:“因陈公子对我们公子这副模样多加奚落。”
他陪在刘鸷身侧多年,知道刘鸷想什么。
话自然是半真半假最为可信。
“我们公子自诩甚高,这次被歹人□□,本就无法接受,陈公子才貌双全,人中龙凤,公子以往便生妒忌,这次之后,更欲杀之后快。”
“杀之后快?我见过你爹布政使刘争,与你也有过几次照面。你也算是个聪明的,平日里对我儿多家殷勤吹捧,你自然知道敢杀我儿是什么下场,我不信你这么大胆?!”刘辜保持理智,他必须保持理智,才能为子报仇。若是糊里糊涂就让凶手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对方?
“是。正好我们公子对刚来的柳小姐一见钟情,谁想陈公子也瞧上了柳小姐……”
小厮按照萧郁吩咐办事,刘鸷杀陈赏,必然有契机。这个契机不能跟余声声扯上关系。
否则陈辜说不定会直接让余声声陪葬。
那只能往柳思身上推。
更何况陈赏□□了柳思。
陈辜要是真查,只会坐实这件事,他还未必敢让柳相知道。若柳相那边知道,对于陈家恐怕也不会有好脸色。总之,鹬蚌相争。
就在这时,刘鸷摇了摇头,嘴角勾笑,抬眸向陈辜。
他说了句话。
陈辜看不懂,但从表情来说,这话绝然不是愧疚或心虚,反倒像是讥讽愚蠢似的。
“他说什么?”
小厮看刘鸷,他刚一直低头,错过了:“小的……小的也不知。怕是公子听奴才这么说,气急败坏。”
他立刻磕头:“求国公别杀我们公子,我们公子也是一时记恨,行差踏错,不是有意杀了陈公子的!”
“一时记恨,行差踏错,那我儿身上六七个洞口怎么回事?!”陈辜直接一脚将小厮踹飞到远处,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他年近才得这么一个儿子,如珠如宝,却被人残忍虐杀,他恨得不能自已,掌心紧紧捏住刀柄,手指伸开又握拢,他要将刘鸷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陈辜刚要举起大刀,他身侧一位谋士模样的人说道:“国公,我倒像看出来了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
刘鸷重复一遍嘴型。
那人道:“他说,想不想知道陈赏是怎么死的?”
陈辜放下大刀。
小厮见情形有变,立刻用眼神下命令。
有人抽出匕首飞向刘鸷,却被陈辜一脚踢开:“我儿子的仇,我来报,你们掺和什么!”
小厮连忙道:“国公大人不知,公子平日里对我们下人如猪如狗,远不如陈公子大方,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恨极了他。”
“恨极了他,还让他杀了我儿?”陈辜脸若寒铁,声若冰凌,“想这时候讨好我?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当即,官兵上前,将刘鸷身侧所有人全部控制。
小厮额头冒冷汗。
死他们早已做好准备。
若是刘鸷说出实情,被镇国公发现王爷参与其中,那便比死更可怕了……
他们提早对刘鸷下毒。
可他这几日不吃,最多只喝了些水,毒性还未发作。在远处也安排了弓箭手,对方是镇国公,万一暴露还有第三方势力便不妙了……
已是危急关头。
哪怕暴露,刘鸷也必须死,决不能让他吐出王爷。
小厮就要开口:动手!
刘鸷突地点了两下扶手:那是同意小厮之前提的条件的意思。
随即,伸手直接在空中写了两个字——
小厮盯着。
但凡笔画跟王爷沾边,他都会立刻喊,可刘鸷写的却是两个极为简单、极易看出的字:上山。
陈辜:“上山?上山你就告诉我?”
刘鸷点头。
陈辜跟谋士对视一眼。
谋士低声:“国公,许是山上还有兵马。”
镇国公望向山顶,目露凶光:“那正好,正怕有漏网之鱼,所有对我儿见死不救者,通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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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汇报完:“王爷放心,弓箭手已一同上山,若刘鸷刚轻举妄动,立即射杀!”
萧郁冷笑一声,走上前,将他踹翻在地。
“属下必定将功补过。”下属胸口闷疼,不露一丝痛苦,回归原位。
萧郁眺望。
镇国公这次带了几百兵力上山,且手持将军令,能轻易调动周围守军,若封锁后地毯式搜山,他也藏不住。
“不到最后关头,不可轻举妄动。”
刘鸷若真想吐露真相,一定会立即写出自己的名字,他没有这样做,便是不打算这样做。
因……
他也担心牵连到余声声,若被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