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想去皇城一展拳脚。”
“我爹是知府,虽算不得什么大官,但你若想去皇城,我可修书一封引荐。”
阿灰抬头,言语期待:“当真?”
阿灰浑身姿态郑重,难得露出在意。
余声声松了口气。
总觉阿灰整路仿佛刻意跟着自己,且对自己一举一动格外关注,怕他是……
对自己有意。
阿灰救过自己,亦有才干。
若是推举,余声声是可以帮忙的。
只是……
顿了顿。
瞧见他跟萧郁如此相似的面容,恐怕一进皇城就会被注意到。且如果他生母真的是德安太后胞妹,去了说不定还会掀起什么波澜,未必是福。
“皇城虽好,但达官显贵众多,个中关系繁复,我爹官职不高,去了也只能谋得一份小差事。”
“我也这般想过。听闻小姐姨母即将嫁予布政使,便想厚着脸皮求小姐美言,若能在徽州立一些建树,去皇城便好得多。”
余声声心道:原来他是这般主意。
怪不得入徐府。
怪不得这几日对自己格外上心。
“我姨母还未成亲,现下不好开口。还得些许时日,我会留心。”
小菊回来。
小二上糕点,笑眯眯十分热诚:“诸位客官。这是本店三道名糕。白玉糕、青艾糕、紫薯糕。再赠上一壶梨花茶,外加两份果脯:杏仁、梅子。若有需要随时召唤小的。”
糕点色泽艳丽,摆放亦很精致。
一塔状,俩梅花形。
阿灰问:“小姐是更喜欢徽州福记,还是皇城福记?”
“自然是徽州。皇城虽大,但规矩多,女子不能跟男子混杂一处,只能坐在二楼,隔着幕帘看。为了能让二楼看清,福记也便不再安排说书先生,都是演戏唱曲儿。”
不多时,海棠也将酒楼饭菜带回来。
余声声:“不介意的话,便在这里用膳。”
余声声显然只对那几盘糕点感兴趣。
萧郁不喜这些,自然也不会去碰。
这几日,他把宋适和余声声往年书信都翻阅,也大概清楚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因此,他跟宋适产生同样的疑惑:
从所传信件来看,明明赏花大会前他们感情甚笃,为何突然之间,余声声便对宋适敬而远之?
用过膳,他们从福记离开。
刚走出门口,大街上猛地一匹烈马窜过,尘土乱飞,阿灰当即用手挡在余声声面前,眉头微皱。
远处传来“吁”一声。
等尘土落下,才见那马横冲直撞,冲倒一位扛着扁担和两筐菜篓的过路摊贩。
众人纷纷围观。
那过路摊贩捂住腿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
“死了吗?没死就让开。”坐在高头大马上是个约莫二十岁的紫衣公子,并不产生半分动容,反倒颇为不耐烦。
“可是我的腿好像断了,走不了。”那小商贩战战兢兢回答。
“是真断了,还是假断了?”那公子朝身后,“你去看看。”
“是。”身后随从驱马上前,只见他猛地拉住马头抬起前蹄朝那商贩双腿一踩!
“啊!”那小贩发出撕心裂肺惨叫。
旁观之人也仿佛被同时被踩过般,有人撇过脸不忍细看。
随从回来禀报:“公子,真断了。”
紫衣公子道:“既然真断了,那我们绕路走。”
说罢,驱马绕开商贩,扬长而去。
等他离开,周边才有人去搀扶查看伤势。
余声声低声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小菊早就听旁侧人私聊:“……是,布政使的长子。”
布政使,就是要跟姨母成亲之人?
余声声道:“你拿些银子给那个商贩吧。”
小菊过去,塞了些银子。
余声声远远盯住那个人对小菊叩拜道谢,对阿灰:“阿灰,即便在皇城里,天子脚下,这种事也很多。你若没有背景,上升之路是很辛苦的。即便是小小的府衙也会关系复杂,里面是各类王侯将相皇亲国戚亲戚的亲戚。”
余声声往回走,习惯打听也不是出头,而是……避开。
皇城里动不动就是王侯将相,她一个小小知府之女,能给谁出头,最多不过事后补救罢了。
以前她总觉得还有公道。
后来发现连皇帝本人都这样,才明白,哪有什么公道,不过是以权压权。
“小姐难道是因为被人欺负才会离开皇城?”
“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好像所有人都把这些当作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人命如蚂蚁一样可以被轻易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