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闻言,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近日发生的事,我也都听说了。”薛良玉回身对众人说道,“诸位想想,若这女子真是如今天玄教的首领,为何始终单独行事?”
“这……”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沈星遥不动声色看着这帮蠢材,一言不发。
其实,同样的疑虑,何旭早就提过。
只是他没有薛良玉这般一呼百应的号召力,说什么都会有人反驳,索性不如不言。
“那么,依薛庄主看,我们应当如何处置这个妖女?”那老者问道。
“先别着急。”薛良玉走到沈星遥跟前,打量她一番,道,“听人说姑娘姓沈,老夫可否称呼你为沈姑娘?”
“随意。”沈星遥只觉得与他多说一个字都想作呕。
“那么沈姑娘,红叶山庄命案,与玉华门及其他门派各路人等之死,可与你有关?”薛良玉问道。
“无关。”沈星遥道。
“可有法子证明?”薛良玉又问。
“红叶山庄灭门之日,我尚在蓬莱,分身乏术。”沈星遥唇角微挑,意味深长道,“您不知道?”
“沈姑娘说笑了,你去过何处,薛某怎会知道?”薛良玉摇头,神色坦然,思索片刻,方开口道,“不如这样,老夫有个提议,不知沈姑娘可愿意听?”
“愿闻其详。”沈星遥面无表情。
“此间离黎阳不远,不如就请沈姑娘随我等去玉华门一趟,在那待上一段时日,若此期间,仍有异动,便可证明不是沈姑娘的错。”薛良玉道,“当然,也请各派加强防范,避免再有人伤亡,若能擒得那杀人嫁祸的刺客,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只有一个问题,”沈星遥道,“眼下已明知对方是有意嫁祸,要是他得到这个消息,故意按兵不动,那该怎么办?”
“这我们自然可以再想办法。”薛良玉从容笑道,“如此说来,姑娘是同意了?”
“我能不同意吗?”沈星遥轻笑摇头。
“沈姑娘说笑了。”薛良玉说完,即刻让开一条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卫椼等人见状,本想上前将他制住,却被薛良玉的随从拦下。
“双方皆是坦荡行事,再行偷袭,有失英雄风范。”薛良玉小声提醒,“更何况,我也相信以沈姑娘的本事足以从此处脱身,她既愿意随我等离去,便说明心中坦荡,无所遮掩,我等怎能再动刀兵?”
沈星遥听到这话,心下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滋味。
两年前,在她第一次去往玉峰山前,便听一位说书人提起过当年那些奇闻轶事,亦有好奇,问那说书人道:“为何这世上会有像薛良玉这般能有一呼百应之能,足可号召天下之人?”
那人只回了她一句话:“那就看姑娘,你是想做自己,还是做‘大侠’了?”
原来左右逢源,一句话便可号令天下的江湖魁首是这般模样。
果真名不虚传。
薛良玉现身,首先不是问责,而是愿意听她辩白,甚至主动提出帮她脱罪,找出真凶。“忠厚仁义”这四个字的表面功夫,可真真是做得足够,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如果这时她拒绝,不就等同于认罪了吗?
可束手就擒,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明知是个圈套,却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钻,沈星遥不禁觉得自己可笑。
华洋负手跟在薛良玉身后,不经意似的抬眼望了望沈星遥,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沈星遥被各派联盟擒获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江湖,由于薛良玉的出现,此事也开始变得不平凡,各大门派掌门执事,闻得消息,也都陆续出面,赶往云梦山。
得知消息的,也包括钧天阁夏敬、夏慕青父子。就在二人商议当何时动身去往云梦山的时候,姬灵沨却闯了进来。
她被夏家父子收留,在光州住了许久,起先还不敢暴露身份,到了后来也都说开了。但父子二人对她保护得极为严密,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她与夏慕青共处一个屋檐之下,也生出情愫,因而只是对外声称,这是夏家即将过门的新媳,并未透露更多。
“怎么会这样呢?先前一直不敢现身,到了现在却出现了,这摆明就是个局。”姬灵沨不满道,“真是奇怪,星遥怎么就愿意跟他走呢?没人拦着吗?凌无非又去了何处?他们两个……”
“此事疑点甚多,需得从长计议。”夏敬负手长叹,道,“你不必着急,我同青儿先去看看,说不定,沈姑娘也只是在陪着他们做戏,就等着揪出马脚。”
“我也要去。”姬灵沨道。
“不妥。”夏敬摇头否决道,“如今,唯一没有暴露身世的只有你,虽说手中证据俱已遗失。你的存在对薛良玉而言,也仍旧是个隐患。暴露在他眼前,实在不安全。”
“他们认不出我来的,”姬灵沨道,“我和我娘当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