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道,幽深晦暗,不知通往何处。四壁腐败潮湿,弥漫着一股阴湿的腥臭气。
那些人银发人趁着沈星遥在荒屋伤势发作时封了她的穴道,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直压制着她的内息。直到走进这地下密道,她才感到丹田间腾起一股几不可察的热气,是穴道散瘀,气息恢复的征兆。
她一面暗中运气,一面飞快扫视一眼周围那几个押着她的银发人,仔细思量后,却又很快泄了气。
这几人内力都十分高深,若在此时大力运转真气调息,必然会被察觉,再次受制,但若不这么做,恢复速度便极为缓慢,根本不足以在如此短暂的时辰内恢复如常,并对付这么多人。
唯一办法,便是拖延时间,至少拿下一人,再作打算。
“你们有这么高的本事,原不需费这些周折。”沈星遥淡淡道,“我脱离天玄教已久,现在才抓回来,会不会晚了?”
“不迟。”其中一人发出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可这人分明顶着一张白白净净,光滑到没有一丝皱纹的脸孔,“你正值盛年,最好的光景,回归我教,绵延后嗣,当属福分。”
“我是不是见过你?”沈星遥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银发人身上,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蹙眉问道,“在全椒县外的迷阵里,救走那杀人狂魔的,是不是你?”
被他问到的银发人嘿嘿冷笑,却不答话。
“除了天星珠,你们是不是还掌握了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沈星遥笑中略带自嘲,“那人想来也与田默阳一样,都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傀儡,来帮助你们完成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只需做好你的事,不必管这些。”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以,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沈星遥眉心越发紧蹙。
“等到了那儿,你便知道了。”
沈星遥不言,屏息凝神,却隐约听到密室深处传来古怪的声音,仔细听辨,一声一声,或高或低,或嘶哑,或尖锐,像极了野兽的哭嚎。
她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立时停下脚步:“前面是什么东西?”
“是属于你的使命。”一银发人道,“你是圣女,本该去拯救他们,却贪恋红尘,临阵脱逃,令他们在此煎熬多年,几近疯癫。”
“你们做的混账事,同我有何关系?”沈星遥出他话中含义,本能挣脱束缚,然而不及握刀,便被好几只手按在肩头压了下去。她立刻挣扎,却在混乱之中,被塞了几颗丹药在口里,不及吐出,便被一掌打中胸口。
冰凉的丹药顺着喉管滑入腹中,令她胆下生寒。
“你们喂我吃了什么?”沈星遥大惊,一时顾不得许多,调动气息,全力一掌拍向离她最近那人的胸膛。劲风涌动,震得那人向后退了三步,然而其余人等也没闲着,七手八脚便涌了上来。
这帮疯子执念颇深,哪里还容得她反抗?沈星遥身受内伤,功力又未完全恢复,加之密道狭窄,不便施展拳脚,是以很快便被几人制住,强行推去密道尽头的石室中。
听着沉重的石门在身后关闭的闷响,沈星遥心底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缓缓抬头,却看见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坐着几个肮脏不堪的男子,虽胡子拉碴,肌肤却平滑,显然都是年轻人。
这些男子看到她后,眼里都焕发出异样的光彩,陆陆续续站起身来,朝她靠拢。
“离我远点……”沈星遥连连退后,却突然想起重露说过的话。
竹西亭此举,全未遵循教规。分明就是蓄意报复。
沈星遥胸中立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然而伸手探向腰间,适才发觉宝刀已被方才那些人给卸去。
她眸光一紧,忽觉小腹间涌起一股热气,一丝一丝,撩拨得心头阵阵发痒,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旖旎之景。
药!是方才那些银发人强行灌入她口中的药!沈星遥顿觉心悸,在抬头时,望向那些如行尸走肉般的男人,却发现那一张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脸,神情摇摇漾漾,渐渐变幻成她最熟悉的那张脸。
二载情深,过往一重重一幕幕,在她眼前交叠。沈星遥心知不妙,想起先前在鸢梦楼的遭遇,心顿时凉了半截,眼见那些人已围至近前,当即大力推开,跑去石室另一侧。
药物在她体内发作得越发厉害,引得浑身燥热,犹如灼烧一般。沈星遥指尖触及前襟系带,又如触电似的收回,竭力撇开杂念,思索起办法来。
她出身琼山派,所修心法行的便是清心静神的路子,只是因脱离门派之故,许久不曾用过,眼下迫于形势也顾不得规矩不规矩,只能在心中默念起师门的心法口诀,压下那些在周身经络乱窜的欲念。
可守不守得住防线,不仅看她。屋内还有这些个压抑许久,早已饥渴难耐的男子们。他们一个个都像是被困在笼中饿了许久的虎狼,眼里冒着兴奋的光,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朝她扑来。
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