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口中的‘斯文败类’,既然不可说……那便罢了。”
凌无非本以为何旭还会追问一两句,却不想,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罢了”。
“不过,”何旭说道,“万事莫贵于义。只是,光守仁勇义信,尚不足以在江湖中立足。”
凌无非眉心微微一蹙。
“不日便是成洲与琳儿婚期,过了那时,凌公子便该下山了。”何旭笑容分外和蔼,“此去路遥,还望公子珍重。”
“多谢。”凌无非拱手躬身,恭恭敬敬对他施礼道。
就在凌无非拜见何旭的这会儿工夫,陆琳也立刻赶去卢胜玉房中,跨过门槛,刚好瞧见李成洲从医师手中接过汤药递给卢胜玉的情景。
“你俩都没事吧。”陆琳扒拉过李成洲肩头,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一身衣裳脏乱不堪,都还没来得及换,不由蹙起眉道,“怎么还是这么邋遢?”
“你见我就没一句好话?”李成洲不满道。
“吃错药了吗?上来就没有好脸色。”陆琳白了她一眼,转向卢胜玉,关切问道,“你还好吧?伤得重吗?”
“我没事……”卢胜玉惊惶低头,不敢看她。
就在方才陆琳进门打量李成洲的时候,卢胜玉也不自觉在盯着二人看,见陆琳粗手粗脚,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疼起李成洲来。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随便下山的好。”陆琳坐在床边,握着卢胜玉冰凉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就别任性了,山上再怎么无趣,也比丢了性命强啊。”
“我知道了……”卢胜玉抿了抿唇,道。
“果然,就只是对我一个人没好脸。”李成洲别过脸,道。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我不顺眼是吗?”陆琳霍地起身,瞪着李成洲道,“你还好意思说!发生这么大的事,却私自处理,也不回来报信,差点把命丢了。你知不知道……”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吗?”李成洲没好气道,“反正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
“你有病啊?”陆琳狠狠瞪了他一眼,正要发作,却想起身旁还有个伤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卢胜玉,见她满脸都是错愕与惊恐,只得强行压下心头怒火,转身大步走出门去。
“李师兄……师姐生气了……”卢胜玉惴惴不安道,“你是不是得去……”
“她就没有不生气的时候。”李成洲见她端着汤药半天不喝,以为是烫嘴,便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舀起一勺吹凉,递到卢胜玉嘴边。
卢胜玉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地朝他望了一眼。
“怎么不喝?”李成洲不解道。
“喝……喝……”卢胜玉赶忙将那勺汤药咽了下去。
另一头,陆琳回到房中,越想越气,没一会儿便跳了起来,跑去隔壁敲开了舒云月的房门。
“师姐你这是怎么了?”舒云月见她脸色奇差,立刻瞪起眼道,“谁找你茬了?”
“还不是那姓李的,”陆琳别过脸,道,“晦气,一回来就发疯,不知道撞了什么邪。”
“他有病啊?”舒云月眼里只有师姐,听到这话,立刻附和,认定是李成洲的错。
“我想不通,”陆琳坐下身道,“这些日子,都在筹备婚事,也没同他吵过架。不知道怎么就疯了……”
“是不是临近婚期,他又后悔了?”舒云月气鼓鼓道,“他就是惦记着上次放弃比武的事,早说嘛,为何一直要……”
“他放弃了,我便没放弃吗?”陆琳越说越是愤懑,“上回坠崖,若非运气好得贵人相助,我这会儿早就成冤魂了。一切因他而起,我没找他的麻烦就算很给面子了,他还敢来挑我的错?”
“就是!”舒云月点头附和,却忽然反应过来,对陆琳问道,“他同你说什么了?”
“他说我对他没好脸色,恨不得他死了才好。”陆琳的白眼几乎都快翻出来。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舒云月不解道,“先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陆琳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算了算了,我们不同他计较,”舒云月撇撇嘴,拍着陆琳后背,柔声抚慰道,“他得罪了你,肯定得来求饶,等他来见你,你再好好揍他一顿……”
约莫过了小半日,往山间寻人无果的程渊也回返而来,听闻李成洲与卢胜玉的遭遇,立刻赶去探望,问清详由后,简单交代了一番便独自离去,并加派了人手守住山中各处出入口。
李成洲也回了自己房中,才刚换洗过衣裳,便听到“咚咚咚”的擂门声。他心下生疑,好奇开门,还没看清眼前是谁,便遭到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李成洲你想干什么?师姐漫山遍野找了你半天,你就这么气她?”
“她找我?”李成洲愣道,“几时的事?”
“不就今日午后,听说你没回来,她担心你遇上危险,还特地请凌公子帮忙,同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