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非与那失忆少女见此情形,一同愣住,不约而同朝那道人影望去。
随着一阵轻且平稳的脚步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来,出现在三人视线之中。
“沈姑娘?”凌无非看清了来人身影,不禁愕然。
沈星遥收起绕在短剑剑格处的发丝,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目光倏地变得凌厉,望向那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
黑衣女人的身子僵了一瞬:“不……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沈星遥唇角微挑,神情颇为不屑,“破了你的阵法,便是不可能?”言罢,眸光倏地一冷,纵步飞身,提起断剑,直刺黑衣女子面门。
那厮仓皇后退,踉跄避开她招式,口中道了声“该死”,当即转过身去,疾纵逃远。随着女子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那些被傀儡咒操控的山民也都应声倒在了地上。
沈星遥所用本就是虚招,并无穷追猛打之意,见她逃走,便即回头俯身仔细查看倒地的山民。
“为何不追?”少女不解。
“此人底细我们都不都不知晓,追上去,万一回不来呢?”沈星遥俯身查看那些倒在地上山民,见气息还在,复站起身来,走到二人跟前,目光落在那失忆的少女身上,眉头紧锁,“阿菀,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你认得她?”
“你认得我?”
凌无非与那少女几乎同时开口。
“说什么傻话?”沈星遥望着那名失忆的少女,困惑问道,“阿菀你……怎么回事?”
“我……”少女看了看沈星遥,两手一摊,道,“你当真认得我吗?”
“我叫沈星遥,你叫徐菀,曾是我同门不同师承的师妹。”沈星遥眉头深锁,“你这是失忆了吗?”
“方才见到这位姑娘的时候,她便已是这般,什么都不记得。没想到竟会如此巧合……”凌无非上前一步道,“不过,适才还得多谢沈姑娘相救,不然……”
“不必谢,”沈星遥顾不上与他多说,而是上前几步,牵住徐菀的胳膊一把拉到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摇头叹道,“没受伤吧?昆仑山离此数千里,你怎就到了这儿来?”
徐菀摇摇头道:“不记得了。不过……既然你是我师姐,一定知道我的来历了?我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何会来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
“很不巧,不是,”沈星遥摇头,“我三年前便已脱离师门,四处游历。这回也只是因为遇见一些怪事才来到这儿,谁知便碰巧遇见了你。”
“什么怪事?”一旁的凌无非忽然发问。
“前些日子,我在秦州遇见一个孩子,和刚才那些人一样,不知被何物操控,与传闻中消失已久的天玄教似乎有些关联。”沈星遥道,“我被门派驱逐,这几年四处走动,对这些江湖秘闻有些兴趣,就顺道过来看看,谁知却捡到了这把剑。”言罢,便即将手中的断剑交给了徐菀。
“我的剑?”徐菀接过断剑,仔细查看一番,越发感到困惑,“没什么特别啊。”
“琼山派打造的剑,薄三分,坚三分,与寻常兵器不同。”沈星遥道。
“二位是琼山派的人?”凌无非听到这话,讶异不已。
江湖有传言道:“人间英杰薛折剑,天上神仙隐昆仑”。
这后半句说的,便是琼山派。
此门派在昆仑山中隐逸百年,几乎不与外界往来,所收弟子尽为女子,无一例外。因而山外盛传山中弟子个个容色倾绝,恍若神妃,这才有了如此传言。
如今亲眼见到,果不其然。
“阿菀还是,我却不是了。”沈星遥的回答将凌无非的思绪拉回现实。
凌无非略一愣神,仔细打量二人一番,目光却不自觉在沈星遥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可是……师姐你说遭受门派驱逐,还……”徐菀话到一半,忽然“咦”了一声,好奇问道,“可你瞧着很面善,还特地来救我,怎么也不像是逞勇斗狠之人,为何会遭离开师门?”
“是我输了比试,不服掌门决断,便自行脱离师门下山。”沈星遥淡淡道,“个中详由,等离开这儿以后,我再同你说。”
凌无非在一旁安静听着师姐妹二人的对话,眉心微微蹙了蹙。
“凌少侠可是在怀疑我来此的目的?”沈星遥忽然问道。
凌无非闻言一愣,目光正对上她坦然笑意,心下忽感歉疚,立时躬身拱手,以示歉意。
“我怎么听不明白?”徐菀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她看了看凌无非,又看了看沈星遥,忽然一拍手道,“你是我师姐,那他又是……”
“在下凌无非,属金陵鸣风堂门下。今日到此,是为调查一桩旧事。”
“鸣风堂……那是什么?”徐菀好奇道。
“这我听过,”沈星遥笑道,“专门查探江湖之中的老旧秘闻,或是奇诡之事。那些江湖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