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娆努力回想着他的轮廓,梦中的那张脸虽然稚嫩,但依稀能分辨出他长大后的模样。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阿也就是方惟也。
她翻出手机,划开通讯录找到“三好学生”拨了过去。
“嘟…嘟…嘟…喂?您好,请问哪位?”
方惟也在家正在做午饭,电话那头还有抽油烟机轰轰的声音。
“是我,池娆”,干什么呢这人,吵了吧唧的。
“啊…池娆,有事吗?”,方惟也关了抽油烟机,那边安静了下来,仔细听还有收拾碗筷的声音。
终于不吵了。
“你是不是就是阿也?我们小时候就认识?”
方惟也盛米饭的动作停下了,把碗放下拿起了开着免提的手机,声音有些发颤:“都想起来了吗?”。
“没有都,只是几个片段,你还记得那些事吗?”,全部不记得的时候只有愧疚感,现在残缺的记忆则增添了好奇感,让她心痒,最主要的是她之前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的感觉被这几个片段印证了。
不过她仍然记得是在她五岁时发生了那件事,她的父亲,林文奚出了车祸至今昏迷不醒。
不过事件的前因后果,她已经不记得了。
当年发生的那件事直接导致池景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母亲多年的冷落怨恨和自己的记忆在那件事后出现了问题,这些都让池娆意识到那件事是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她想要回忆起被忘却的那段记忆。
现在能从方惟也这个小时候就认识的朋友那里获得些许信息也是不错的。
方惟也那边沉默一会才开口:“见一面吧,我慢慢跟你说”。
“行,明天上午来我这儿吧,你存上我号码,就是这个,挂了”,直截了当,言简意赅,没给他留回话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正好明天要去她家里做家教,方惟也没着急告诉她,他放下手机看见客厅茶几上那罐装满粉色千纸鹤的玻璃瓶。
他想过无数次跟她坦白的场面,但真到了这一天他还是怕了,怕她恨他,怕她不要他,怕她不喜欢他,但不管什么样的结果都是他应该受着的。
另一边,盛池集团大厦,董事长办公室内,池景坐在办公桌前签着秘书拿来的文件,“你那边盯池良那帮人盯得怎么样了?”。
王秘书拿过签好的文件站直朝她说道:“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中”,说完自信地推了推眼镜。
“嗯,小心行事,不要被他们发现”,池景手指敲着桌子,嗒嗒嗒,“池娆那边呢?”,说起池娆,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
“并无异常,需要继续报告吗?”
“不用,撤了吧,医院那边怎么样?”
秘书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回道:“没有可疑人士接近医院”,说完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池景,“刚才主治医生打电话说林先生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池景猛地站起身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两分钟前,医生说林先生的生命体征在慢慢地活跃起来”,秘书心里叹了叹气,老板这个女强人整天想着的除了工作就是这个躺在床上的丈夫了,至于那位池娆大小姐,难不成是捡来的?
池景脸上难得出现慌乱的神情,她顾不上之后的行程安排,抓起外套就出了门直奔医院。
池娆这边挂了方惟也的电话后也收到了医生的信息,林文奚可能要醒了。
她片刻没迟疑,出门上车,打火的时候还腿抖地打哑了几次。
医院里,一群医生正围在林文奚病床边检查着他的状态,心电图显示仪上的脉动活跃起来,医生扒开眼皮照了照灯,几个医生互相点点头,确定了他就快醒的诊断。
这时,池景也赶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