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赐婚吧,要是晚了,皇阿玛该回勤政殿了。”
弘时点点头,兴高采烈往清凉殿去了。
皇帝正在给安陵容作画,听见苏培盛报“三阿哥来了”,眉头紧蹙,颇为嫌弃道:“他怎么来了。”
苏培盛看了看立在角落里的采蘋,心里门清,嘴上却道:“兴许是来向您请安的。”
皇帝搁笔,起身在榻上坐下,抿一口茶:“平时见了朕就跟老鼠一样,还特地跑来给朕请安?”
正说着话,弘时就进来了。他左右张望一遍,看见采蘋傻笑几声,然后郑重给皇帝行礼问安:“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给安娘娘请安。皇阿玛在说什么呢?”
皇帝放下茶杯,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弘时清咳一声:“那……皇阿玛,儿子有话要和您说。”
皇帝闭眼向后靠:“嗯,你说。”
“皇阿玛,儿子想娶采蘋姑娘为妻。”
皇帝睁眼,侧首去问苏培盛:“哪家的女儿叫采蘋?”
安陵容坐在小杌子上,听见“采蘋”二字,有了些反应,却见采蘋惊惶走上前跪下。
采蘋瑟瑟发抖:“奴婢是采蘋。”
皇帝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抬起头来。”
采蘋抬首,却不敢抬眼看皇帝。
皇帝笑道:“原来是你。”笑着却突然将桌上的茶杯扫下。
茶杯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成渣子。
采蘋打了个颤。
皇帝冷冷看向弘时:“你可知你十七叔喜欢她?”
弘时用力点头,絮絮叨叨:“儿子知道,但十七叔他不怀好心,他就是贪图采蘋姑娘的美貌。不像我纯粹爱着采蘋姑娘的人……”
苏培盛默念一句“蠢货”。
皇帝果然更气:“闭嘴。”
弘时张大嘴:“皇阿玛,儿子对采蘋姑娘是真心的,儿子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儿子对她的情意就像您对纯元皇后的情意一样呀!皇阿玛,苍天可鉴,日月可证,儿子想对她好,就像……您对纯元皇后那样好!”
皇帝怒目圆睁,低头找了一圈没找到可扔的东西,气急摘了手上玉扳指狠狠砸向他。
扳指打在弘时额头上。弘时“啊”一声,说不出话了。
安陵容怔怔拉住一个宫女:“他们在说什么?”
宫女不敢说话。
弘时闻声看向安陵容,涕泗俱下:“安娘娘,你劝劝皇阿玛,我对采蘋姑娘的心意是真的,不是假的!”
皇帝却转头看安陵容,道:“没说什么。”
又看采蘋,冷冷道:“你倒是好本事。”
采蘋惊慌跪伏在地。
弘时那句“采蘋”就像怨咒一样在安陵容脑中回响,她低着头看地毯上的花纹,乍然站起身,走几步,一脚踹翻了弘时。
弘时被踹得闷哼出声,却见安陵容又举起杌子朝他砸来。他惊恐地瞪大了眼,想躲开,胸口却还疼着,一动作就疼得更厉害了。
杌子砸在弘时脸上。弘时额头被砸破,出了血。
安陵容骂他:“贱人,你怎么敢!”
她骂完爱怜地拉起采蘋:“别哭了,我替你教训他了。”
采蘋仰面:“娘娘,采蘋没哭的。”
她确实没有哭。
安陵容环住她,自己却哭了:“陵容,我会护着你的。”
皇帝张口欲呵斥弘时。
安陵容朝他看去,也骂一句:“你也是个贱人!”
皇帝顿住,敲了敲桌子,眼皮一抬,继续斥责弘时:“都成年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能平白撞上凳子。”
弘时捂着胸口,疑惑道:“皇阿玛,不是安娘娘……”
皇帝闭眼,不愿再看他:“你给朕闭嘴。”
安陵容靠在采蘋怀里哭。
皇帝听见哭声,睁了眼,注视着二人,忽然问采蘋:“你觉得弘时如何?”
弘时忍痛抢话:“弘时很好!”
皇帝忍无可忍,又摘了腕上佛珠砸他:“你给朕闭嘴!”
弘时又挨了打,惊恐地瞪大了眼。
皇帝又看向采蘋,问她:“朕要听心里话。”
采蘋看向弘时。
弘时傻傻朝她笑。
采蘋又看向安陵容,安陵容含泪摸了摸她的脑袋。采蘋鼓起勇气:“三阿哥天真烂漫。”
弘时未曾想能得到这样的称赞,一时喜得忘了身上的疼:“你竟是这么想我的……”
皇帝拔高音量:“闭嘴!”
采蘋想笑又不敢笑。
皇帝看她:“如果让你嫁给弘时,你愿意吗?”
采蘋“啊”一声。
弘时却朝皇帝喊:“愿意!愿意!弘时愿意嫁给她!”
采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