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外御河里溺水而亡了。
申正刚过,朱镜静不顾重重阻拦,哭哭啼啼地闯进乾清宫正殿。朱棣穿着大红色便服正坐在西暖阁里用晚膳。小西听到外面的动静刚要出去查看就被朱棣制止,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唱戏的来了!”小西沉默着退回饭桌旁继续安静地帮朱棣布菜。
片刻后朱镜静冲进西暖阁,见到小西愣了一下,大声呵斥,“大胆奴婢!见了本宫还不行礼!”
小西放下筷子,刚要行礼就被朱棣伸手拦住,柔声吩咐,“夏小西,布菜!”
小西恭敬回答,“是,皇上!”小西重新拿起筷子,给朱棣夹了块辣白菜放进他的菜碟里。
朱镜静恶狠狠地瞪着小西不敢发作。
朱棣吃完那块辣白菜,看向朱镜静语气温和地问,“皇妹是否得了眼疾,难道没看到朕正在用晚膳?”
朱镜静收回目光,害怕地跪地行礼,“皇兄见谅!”
朱棣安静地用完晚膳,冷着脸吩咐还跪着的朱镜静,“起来吧!”
朱镜静忍着酸疼站起身,蹭到朱棣近前,小声哀求,“皇兄,我的驸马梅殷肯定不是投水自尽,您要替我做主呀!”
朱棣不耐烦地反问,“朕不是已经处死了那两名御林军了吗?”
朱镜静见朱棣如此态度委屈地辩解,“皇兄,这两个人没有审问就被处死,明显是为了灭口!”
朱棣沉默地盯着朱镜静,片刻后忽然笑了。“皇妹果然聪明过人!”朱棣说到这里冷了脸,郑重回答,“人是朕安排的,不假!朕这样做是为了顾全皇妹的颜面!”朱镜静刚要发作却被朱棣挥手阻止,朱棣继续语气冰冷地说话,“早在朕登基之初,梅殷在淮安拥兵自重,起了谋反之意。朕顾念你的颜面,准了你写信规劝的请求。他回到应天府后对朕很是不敬,朕念及骨肉亲情没有治他的罪。这几年他并无半点悔改之意,朕也一直隐忍不发。两个月前他得寸进尺地在午门广场当众轻浮朕的女官。他这次是触犯了朕的底线,朕不能再忍!”
朱镜静委屈地轻声埋怨朱棣,“皇兄,您怎么能为了区区一名女官就杀了梅殷?他可是我的夫君!”
朱棣从怀中摸出一只金镶玉的南红手镯,盯着那只手镯语气和缓地问朱镜静,“皇妹可认得此种南红?”
朱镜静走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最好的锦红色南红手镯,一脸惋惜地回答,“回皇兄,这样成色的锦红不常见!只可惜被弄断了!”
朱棣微笑着夸赞朱镜静,“皇妹说的很对!它断了……”
朱棣站起身拉过小西的左手给她戴好。朱镜静抬起头吃惊地看向小西,小西佯装没看到快步走回朱棣身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朱棣冷了脸语气冰冷地质问朱镜静,“皇妹现在你还认为她只是区区一名女官吗?”
朱镜静害怕地双膝跪地恭敬回答,“皇兄息怒!臣妹再也不敢了!”
朱棣威严地命令,“退下!”
“谢皇兄!”朱镜静磕了头,爬起来快步逃出了西暖阁。
朱棣转身轻声问小西,“这出戏可好看?”
小西轻轻地叹了口气,“谢皇上!”
转天午后积雪彻底化没了,人们对梅殷的记忆也随着那些积雪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