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身后。
等道衍落座后,小西坐在了下首的一张椅子上,马和站在她身旁。道衍微笑着问小西,“小西姑娘,我们可曾见过?”
小西盯着道衍想了想,笑着回答,“没有,”
“听口音,你是北平人?”
“是,”
“你怎么来了应天府?”
小西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扯谎,“我爹是做皮草生意的,家里还有我娘和我兄长。四年前燕王靖难,我兄长投入燕王的队伍,一路征战来了应天府。一个半月前,家里收到我表兄陈伟杰寄来的书信,说是我兄长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我爹娘带着我雇了马车就直奔应天府。不成想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被燕王击溃的先帝的逃兵,抢夺了我们的财物和马车,我爹娘护着我跳进了洞庭湖逃脱,他俩却都没了性命。”小西说到这里佯装伤心地哭起来,道衍和马和都安静地瞧着小西沉默不语。小西哭了会儿,用衣袖擦了眼泪才继续说,“湖水很急,我也不知道漂了多久才到了一处缓流的地方,费力地爬上了岸。后来我就一路乞讨着来了应天府,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表哥一家都搬走了。”小西说到这里,忽然破涕为笑,一脸感激地大声说,“幸亏遇到了燕王,然后我就得救啦!”
道衍沉吟片刻后语气温和地吩咐马和,“马和退下!”
马和不敢怠慢,朝着道衍恭敬行礼,“奴婢告退!”马和转身的一瞬眼神复杂地瞧了眼小西快步走出禅房,从外面轻轻地关了门。
道衍忽然放声大笑,小西不解地看着他。过了会儿道衍才笑够了,一双炯炯有神的三角眼盯着小西用温和的语气说了句恶狠狠的话,“夏小西,一派胡言!”
小西腾地站起身,佯装镇定地狡辩,“大师,我句句都是实话!”
“你兄长叫什么?”
小西理直气壮地大声狡辩,“我兄长叫方东烨,我随了我娘的姓所以我叫夏小西。”
“王爷爱兵如子,特别是从北平一路跟随的兵将,若是你兄长奄奄一息,必定会派专人护送你们一家从北平来应天府。”
“王爷麾下有那么多人,百密一疏也是有可能的。”
道衍轻笑着摇摇头,“夏小西,你难道不知道从北平来应天府是不会路过洞庭湖的吗?”
“可能是车夫走错了路,”小西真的不知道,心虚地继续撑着,佯装恍然大悟地惊呼,“难道是车夫和逃兵是一伙的,故意绕路把我们带到了洞庭湖?”
“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道衍轻声质问小西,“最后的一句话是说给王爷听的吧?”
道衍的双眼仿佛能看穿人心,小西不敢直视偏头低声回答,“怎么会呢!”
“夏小西,你很聪明!但这次是聪明过头了……”道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小西安静地想了想,抬起头看着道衍老实交代,“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了应天府,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场梦,后来才确定真的来了这里。我是为了自保才说只有我知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间禅房里还有他人的?”
小西抿抿嘴轻声回答,“我对香味非常敏感,禅房里除了檀香的味道还有香料的味道,和我之前闻到的一样。”
话音刚落,朱棣从东面的一个暗间里缓步走出来。道衍站起身朝着朱棣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阿弥陀佛!老衲见过王爷。”
小西低下头恭敬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朱棣坐到上首的椅子,示意道衍坐在了自己右手边的椅子,朱棣瞧着小西很有深意地柔声提醒,“本王有个习惯,没用的都不会留着……”
小西轻声回答,“我有用!”
“哦?”朱棣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小西想了想轻声说,“大师对王爷如此重要,加封为少师确实理由充分。”
朱棣皱紧眉头瞪着小西,因为她说中了他的心思。道衍确实非常重要,但他的身份特殊不能给他实权但又不能不封赏,这几日他都在权衡利弊,始终没有决断。朱棣转头看了眼道衍,旋即又看向夏小西,语气冰冷地质问,“还有呢?”
小西又想了想,轻声回答,“七月十七日是个好日子,王爷该从现在开始去去身上的戾气了……”
不等小西说完,朱棣大声呵斥小西,“大胆!”
小西赶紧闭了嘴,低着头安静站立。
道衍站起身先朝朱棣拜了拜,然后走到小西身边轻声问,“小西姑娘,可否告知你的生辰八字?”
“洪武十九年,冬至。”
“几时?”
“卯正,”小西心里念着,‘幸亏昨晚我就想好了,你们都这么猴精,要不就要露馅儿了。’
道衍坐回位子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转头对着朱棣微微摇头,两个人都皱紧了眉头。道衍语气温和地问小西,“阿弥陀佛!小西姑娘,你可愿意替王爷抄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