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被蒸腾的水汽给包围住,桓月呆望着刚才梁安夜坐着的地方发怔,一时间,二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阿月,我好恨。”
宋景玉的声音淡淡的,依旧是平静到没有起伏,可就是这样感情不浓重的一句话却像是根锥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女子的心头,勾着她阵阵发痛。
“你瞧,他们好像从来都不知错,不悔改。”
“那谁来还我公道?谁来还宋府千百条人命一个公道?”
“阿月你说说看,谁又能来救我呢?”
男人眼睫微微一颤,忽而轻笑起来,神情如稚子识物般懵懂无解,可却又更叫人心酸。
眼见宋景玉这一番悲凉浸透到骨子里的凄苦模样,桓月面上哪里还有刚才赌气那会儿的狠劲,忙拥紧了些人,妄图以自身的热量来散一散他身上的寒意。
“阿景,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等着,等着梁府得到应有的报应!”
“那你不会离开我?”
“我答应你,永远都不会!”
另一边,梁安夜刚从那头放完了狠话回来,眉间的得意劲儿还没散去,就迎面撞上了梁远书漆黑的眼。
“回来了?”
“嗯。”
他唇瓣微动,一向煞白的面上此刻难得浮出了一抹讨好的笑,本想着再说些什么就被人一句话给堵住。
“我想你应该不会也同那个废物一样,多说了些什么没有用的话吧。”
面对梁远书的声声问责,男人再开口的话不免有些磕磕巴巴,失了原有的傲气,多了些小心翼翼。“没有。”
不知为何,这么久以来,梁安夜总觉得自己这个兄长叫人难以摸透,便是父亲也不敢轻易置喙于他,总感觉说他阴森得可怕,像是暗地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背后给你一刀一样。
梁远书没有管顾眼前人的出神依旧自顾自地抬眼,摆着折扇轻飘飘道。
“那便最好。”
“你最好改改自己鲁莽的性子,不然将来生出差池,梁府和我可不会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