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典,鎏金的封皮在光线下展现出生动的花纹。
“看我借到什么好东西,这个版本在南大陆上数量很有限,光明神保佑,咱们这么虔诚,圣女大人一定很快能醒的。”
二人心情大振,笑着往广场赶去。
窗帘被微风卷起又落下,圣女寝宫静悄悄的。
一个身影自昏暗中出现,最后在床前停下。
阿洛菲的脸有一半埋在被窝里,但似乎是受梦魇困扰,表情不如刚才平静,她微皱着眉,轻轻呢喃着什么。
赫墨尼的目光扫过玻璃瓶中的花,然后歪过头打量她,嗤笑道:“真可怜,光明神那家伙,连帮你驱散噩梦的能力都没有吗?”
他伸出一只手,落在阿洛菲额上,只是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就让她停止了梦中的挣扎,陷入更深的无梦之眠。
但赫墨尼没有收回手。
他垂着眼眸凝视床上的人。
指尖下的肌肤触感细腻,赫墨尼的手指慢慢抚过她的脸颊,下巴,嘴唇——
本就白皙的皮肤和嘴唇因为生病,倒是有些苍白过头了。
“神力的互斥,会让你的身体这么难受吗?”赫墨尼若有所思的俯下身,凝视着她。
他靠得很近,沉睡中的少女呼吸平缓而轻柔,气息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她身上有股似有若无的甜香,似乎无声的呼唤着谁去亲近她。
她的体温对于赫墨尼来说很舒适,他像得了趣味,指腹来回摩挲着少女的脸侧,软软的。
不知是无意识还是有所感,阿洛菲动了一下,她没有睁眼,出于本能反应,乖巧的蹭了蹭那只手,嘴唇不经意碰到指关节。
黑发神明动作一顿。
这可不像光明神的虔诚信徒该有的样子,应是黑暗神的追随者才对。
神明当然乐意满足信仰者的愿望。
“是吗,既然你都请求了,那我来帮帮你吧。”
他勾起少女的下巴,低下头,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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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斯特来到圣女寝宫时,看见了走在长廊中的赫墨尼。
“夜安,冕下。”
庇斯特微低下头,立在路的一侧向他行礼。
这位神明平时对他总有种莫名的不喜,庇斯特以为对方会和往日一样视自己为空气,没想到他居然停在了他面前。
“在大司祭精心教养下,玫瑰长势真好。”
庇斯特瞥了一眼自己怀里的盆栽,这分明跟玫瑰扯不上半分关系,但他并不做声。
赫墨尼跟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但身上散发的神明气息让他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庇斯特自认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个不折不扣的虔诚光明信徒,但当神明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高兴。
“我听说,圣女是公平正直,从不屑玩弄手段的大司祭养大的。”
这是一句陈述句,并没有打算问他的看法。
“可是我觉得,她并没有那么在乎真实的神明,人类。”
高高在上的语气,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并没有让庇斯特心情掀起波澜,他不卑不亢的开口:“是我的失职,缺失了对她的教导。”
“哈,你还真是一直都这么虚伪。”赫墨尼冷笑了两声。
庇斯特嚯然抬起眼。
【未得允许,不得直视神明。】
顶着难以忍受的神明威压,他沉着嗓子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喔,真稀奇,这么容易生气了?”赫墨尼歪了歪头,“我还以为你把情绪都提取掉了。”
“你分明是尽职过度,超出了一个大司祭该有的范围。”
赫墨尼的眼角尽是讥诮。
“你让她以为这个世界就应该是晴天和微风,最可怕也就莫过于下雨天。”
“可是如果有一天,打雷了,她就会觉得那是世界末日了。”
“而你是她的构建者,动动手指就能摧毁这个可怜脆弱的世界。”
“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人类。”
******
随着一个人的走入,房间内无声的亮起灯。
庇斯特冷着脸走到床边,微微合了合眼,最后还是勉强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僵硬,尽管躺在床上的人还没苏醒。
他轻轻把盆栽放下,视线落在摆放着的玻璃瓶上,是盛开得颇为热闹的玫瑰。
红色的花瓣上滚着细碎的水珠,更是显得鲜嫩欲滴。
【在大司祭精心教养下,玫瑰长势真好。】
庇斯特脑海里出现刚刚赫墨尼说过的话,愣了一下,下意识侧过头看床上的阿洛菲。
少女还在安静睡着,头发被压在脑后。
比起昨天,她的气色好多了。
年轻的圣女神色天真懵懂,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