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庇斯特轻轻拍了拍阿洛菲的脑袋,示意她从自己怀里出来。
“我的伤口都被你压出血了。”
阿洛菲吓得马上松开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庇斯特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重新包扎一下?”
她伸手想去查看伤口,又怕自己再闯祸。默默收了回去:“都怪我,一定很疼吧?”
她愧疚又懊恼,眼睛肿肿的,脸颊酡红,任谁看了都觉得颇为可怜。
庇斯特平日冷淡的脸上倒是多了很浅的几丝笑:“没事了,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他为阿洛菲轻扯了下裙摆,抚平上面的皱褶:“去休息吧,这条裙子不要了。”
沾满了血的衣物,在她身上就像阴影,让庇斯特肋骨以上的地方极为不舒服。
阿洛菲望着庇斯特,努力眨了眨发沉的眼睛,她疑心房间里的光线是不是有点暗,不然怎么庇斯特看起来有点模糊呢?
“我没事,伤口不怎么疼,过两天就能好。”
听对方这么说,表情也很平淡,阿洛菲绷紧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站起来正要说句晚安,身体却不受控的往旁边一歪。
咚。
“阿洛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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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在魔物被赶走后,发起了高烧。
有传闻说是因为她那天为了减少在坎诺斯战斗的士兵伤亡数,过度使用神术,身体受到了黑暗之力的侵蚀。
不少王城的百姓自发带着花到光明神像前祷告,请求仁慈的神明保佑他们的圣女和负了伤的大司祭,早日康复。
庇斯特从议会厅里走出来时,天边的夕阳几乎消散殆尽,长廊里已经开始亮灯。
尽管在养病的这几天,他也没闲着,依然每天批阅公文,颁发教令,但还是积压了一些需要召开会议决议的事。
趁着今天伤口好了很多,他一口气把这些内容解决了。
在长廊前他停下了脚,揉着眉心纾解头脑的疲惫。
虽然他对于职责所在从不推却,这也不意味着他喜欢冗杂的教廷事物。
他在遇袭受伤后昏睡了足足两天有多,以前的他在剿灭作战中虽然未必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但从来没试过受这么重的伤。
大概是因为这样,把阿洛菲吓坏了,所以她才不眠不吃的守在他床边,直到他醒来。
如果不是在她晕过去之后,她身边的侍女告知自己,庇斯特还不知道这件事。
在坎诺斯保卫战里超负荷使用神术,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还缺乏休息,就算是再强壮的人也吃不消。
庇斯特的目光落在庭院中,前段时间他养的一盆花昨晚开了,正好带去给阿洛菲看看。
她喜欢开得很灿烂的花,这盆花说不定能让她的病好得更快。
想到这里,白袍的大司祭脸上浮现了一些笑意,把刚才因为烦心教会事务的不快抛到脑后。
如果此时有熟识大司祭的神官在场,一定惊讶于他比平时要明显轻快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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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拉用干净的热毛巾为阿洛菲擦了手后,动作很轻的把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
她为床头的鲜花换了水,转头把窗帘拉起固定好。
天边还有些许夕阳的余晖,夜幕即将降临。
离开之前,旎拉想了想,又折回床边,施展法术让玻璃瓶中的一小抔水化为水珠,再让它们轻盈的落在花瓣上,带着露珠的绯色花瓣,看起来娇嫩又生机勃勃。
希望圣女大人睁开眼看见了,能有好心情。
旎拉悄悄叹了口气,看向仍然在沉睡的阿洛菲,年轻的脸庞苍白又脆弱,嘴唇失了血色,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在心里把黑暗之主用能想到的脏话骂了一遍。
要不是他的眷属作乱,爱笑爱玩的圣女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昏昏沉沉的醒不来呢?
“呸,天杀的黑暗之主,光明神在上,希望圣女大人这辈子能离黑暗力量远远的。”旎拉想到气愤之时,没忍住小小的骂出声。
“旎——拉——”
窗外有人用气音喊话,旎拉扭过头,瞥见打扫完院子的好友挥着手里的神典朝自己催促。
“快点儿,再磨蹭,晚祷要赶不上了。”
信仰光明神的信徒们从前习惯在清晨时分做祷告,因为他们相信那时候的自己是一天中纯净的,可以离光明神更近,愿望可以更容易被神明听见。
但当神明重临南大陆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夜幕来临后,也有信徒跪在神像前,虔诚的祈祷。
时间长了,就形成了晚祷。
旎拉为阿洛菲掖了掖被子,急匆匆出门了。
“你怎么这么慢。”
才走出院子,好友抱怨着挎上她的手臂,又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