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浮,血气弥漫,不见天日的天玄宗地牢此时静谧无声。
忽地一声吱呀声传来,门开,一个浑身染血的少女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扔她进来的年轻修士嫌弃地擦了擦手,暗啐一口,随即关上了牢门,转身离去,细听下,还能听到他骂骂咧咧声传入耳中。
“竟是个鬼物,真晦气!”
虞槐宁脸色苍白,她有些脱力,地面潮湿难闻,可她没力气直起身,只能蜷缩在地上,呆看着衣衫上的血痕。
突然,她低笑出声,断断续续,却是一声接着一声,诡谲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地牢。
守牢的修士不耐烦地怒吼一声:“再吵,我割了你舌头!”
“就是这半人半鬼的东西,染指了长风真人?”另一个守牢修士怀疑地开口问道。
“啧,可不是嘛!现在真人还没醒过来,待真人醒来,便是她的死期!”应声的修士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愤懑不平。
“真人当初就不该心生不忍,将其收入外门中,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那鬼物拜师时那般恳切,真人仁慈,现在想想,指不定那时候,她已然心生歹念了!”
二人你来我往,指责着虞槐宁的恶劣心思和行径。
虞槐宁皱了皱眉头,从旁人口中得知长风真人的现状后,她下意识攥紧衣衫,而后默默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血痕染红的衣衫上似乎还残留着谢慕风的气息。
谢慕风便是守牢修士口中的长风真人,亦是虞槐宁的师尊。
三日前,虞槐宁,这个师尊眼里安静温吞的外门弟子,在被鬼气影响下失了意识,竟经将清冷无双的师尊压在身上,强行轻薄。
可惜,没成功,就差一点点。
思虑至此,虞槐宁失落地叹了口气,全然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那两个修士倒也没说错,虞槐宁对谢慕风确实怀有不一样的心思,从拜师那日,登天梯上被谢慕风救下,欲念便已然扎根,再到往后的相处,欲念愈加强烈。
不过,谢慕风清冷高贵,光风霁月,虞槐宁有贼心没贼胆,只敢远远望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克己复礼,从未有半点逾越。
若不是三日前出了意外,只怕她会继续隐忍下去。
*
三日前,天玄宗周边的村落时有尸体被盗的事情发生,宗内把这任务交到了谢慕风手中。
原本只有内门弟子能接此任务,可作为谢慕风唯一的亲传弟子——宋青玉,偏偏在这个时候修炼出了差池,于是,任务落在虞槐宁这个外门弟子身上。
虞槐宁本以为是个普通的盗尸案,不料这背后竟是被封印许久的鬼王在作祟,虞槐宁本是半鬼之身,在鬼王的气息影响下,体内的鬼气亦被勾了出来。
又因为这半鬼之身,虞槐宁承受不住翻涌的鬼气,整个人痛苦地倒在地上,不住地嘶吼。
若不是谢慕风及时赶到,执剑击退半苏醒的鬼王,只怕她就交待在这个乱葬岗上。
但即使未完全苏醒,鬼王还是太强了,两相缠斗中,谢幕风也被鬼王的鬼气击伤。
“师尊!”
眼见谢慕风倒在地上,虞怀宁惊骇不已,阴云密布的天空,更是在这个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没有办法,虞怀宁只得强压着体内翻涌的鬼气,扶着谢慕风,暂时到一个山洞躲避。
狭小的山洞里,二人面面相觑,狼狈不堪。
谢慕风闭上眼睛,冷声道:“运气!”
见此情形,虞槐宁当即想运动调息,可她周身散发出的鬼气却愈演愈烈,照明用的夜明珠在鬼气的影响下忽明忽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另一个还是虞槐宁爱慕之人,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更显暧昧不清。虞槐宁只觉得心一沉,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也是,她本就对谢慕风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如今被鬼气控制住了大脑,整个人更是半点清醒也无。
虞槐宁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而后以迅雷之势,欺身上前,将谢慕风压倒在地上。
她定定看着谢慕风,还未来得及洁身术的他,此刻显得十分狼狈,可落在虞槐宁眼里,却是不一样的光景。
垂在谢慕风身侧的手微微缩紧,虞槐宁终是俯下身子,旋即重重吻了上去。
又冰又冷!
修习无情剑道的谢慕风任由虞槐宁撕咬,也不反抗,他面色如常,就这么优雅地躺在虞槐宁身下,冷冷清清。
就好像是块磐石,无情无欲,再怎么也捂不热。
多年压抑,没了理智的虞槐宁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只能默默转移目标,双手费力撕扯着两人的衣服。
衣衫半褪,薄汗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