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是幻妖自己的选择。
如果没有一开始许负的出现，幻妖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山主这里并不是特殊的存在。
看到山主被困之后，幻妖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保护山主。
就算幻妖被身后的妖魔一把按倒之时，也是在担心山主会因为她而妥协。
结果，是她自作多情赌输了。
直到被撕碎的最后一刻，幻妖的眼睛还在看着山主，但没有从山主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波澜，或者不忍。
许负的话像一把重锤，再次敲击她的心口。
幻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于山主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她的忠诚也显得可笑。
许负见她长久的沉默，问道，“他们为什么会背叛你的山主。”
幻妖回过神，直勾勾的看着许负道，“因为他们发现山主不只是让他们活命的稻草，还是束缚住他们的枷锁。”
许负不懂，幻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边身体的妖魔止不住的嚎叫，但并不影响幻妖继续说话。
许负嫌这声音太过嘈杂，抬手斩断他的脖颈。
彻底失去了身体的妖魔依然在嚎叫着。
幻妖笑道，“没用的，在这瘴气之中，没有一个妖魔会死。”
许负头一回知道妖魔不死不灭，问道，“为什么。”
幻妖道，“因为山主。”
山主，都是因为山主，这山主难道真的这么厉害？
许负不自觉地问道，“你们山主到底是什么存在？”
能控制住这么多的妖魔，还能控制瘴气和石林。
幻妖道，“她是幻妖，和我一样，属于幻妖一族。”
准确的说，是自己和山主一样。
她确实是因为山主的思念而诞生的存在。
或许是无人能让她倾诉，幻妖十分愿意满足许负的好奇心。
“你们山主也是幻妖！”许负震惊道。
只听说幻妖可以模仿他人，靠吸食七情六欲提升自己，还没听说过幻妖居然能控制其他妖魔。
“你知道强大的幻妖最可怕的一点是什么吗？”幻妖问了许负一个问题。
许负自然不知道，摇了摇头。
幻妖笑了一声，不知是嘲笑许负的愚昧还是什么，她围着许负转了一圈，然后看着那浓郁的瘴气说道，“是幻境。”
“幻境？难道和石林里的迷阵有关？”许负下意识联想到。
幻妖摆了摆手，道，“区区迷阵有什么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幻境中自成一域，在这领域中，只有制造领域的主人才做的了主。”
“她让你生你便能生，她让你死你便能死。”
幻妖是最能利用他人欲望的存在，而幻妖制造的幻境依托于现实，让人在清醒中沉醉。
真正清醒到最后的人恐怕只要山主。
在这种幻境中待了十几年，连幻妖自己都忘了这里只不过是被山主制造的一个领域，而不是她们生活的家。
作为被制造出来的妖魔，不被在乎才是正常的。
许负问道，“你的意思是，这石林是你们山主制造出来的领域？”
这可是神出鬼没，危险重重的石林，该是有多强的实力才能制造出这一片石林啊！
“那他们呢？也是假的吗？”许负看向地上的两个妖魔。
一般幻境中只有主客之分。
像许负他们这样进入环境的算是客人。
而这些妖魔，既没有待客权，也不能主动出入，应该也是被制造出来的吧！
幻妖没有否认，他们确实都是假的，整个秘境之中除了山主，没有一个是真的。
许负问道，“他们既然是被制造出来的，难道不是百分百服从吗？”
竟然还会有自己的私欲，背叛制造者。
幻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钦佩，道，“越厉害的幻境会连同幻境中的人一起欺骗，他们只是以为自己是真实的。”
所以才觉得自己有资格和山主叫板。
简直痴心妄想！
如果不是山主偶尔会教导她一些幻妖的知识，可能她也不会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个幻境而已，幻境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因为山主大人对她的与众不同，让她产生了私心。
“这不对！”许负突然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的山主对幻境拥有绝对的掌控权，那她没必要理会这些妖魔的背叛。”
损坏的玩具可以重新修理，可报废的玩具直接再换就行了。
而且看妖魔们的反应，山主待他们并不亲近。
不存在什么舍得舍不得。
幻妖被她说的一怔，愣在原地。
听说上一次妖魔动乱，山主是直接出手的。
这一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