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刚躺下时,看到风轻那白净的脸颊,才想起还有件事没做,这才一骨碌地爬起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发现忘了个事。”说完云静从木板上下来,站起身拿了胭脂和面纱走到风轻面前。
风轻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差点忘了,这要是被官兵发现就麻烦了了。”云静一边说着一边用胭脂在风轻的脸上额头上轻轻点着,弄好后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这才放下胭脂,然后又拿起边上的面纱想帮他戴上。
见云静一脸认真的模样,再加上又靠的自己太近,甚至还能清晰地听见她呼吸的声音。
风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怎么放,自己的眼睛该看向何处,只觉得有点不自在,脸更是红到了耳朵根。
只是不知为何,这面纱死活戴不好,云静也是着急得不行。
感受到云静的手一直弄着自己的耳朵,风轻忙别过脸说:“云姐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没事,好了,这样就认不出来了,等会儿你千万别紧张,你就跟在师兄身旁,低着头只管撒纸钱便是。”云静认真叮嘱道。
风轻不敢看向她,只点了点头回道“嗯嗯,我知道了。”
明明她只比自己大了两岁而已,却总是像个大人一样把自己当作小孩子千叮咛万嘱咐。
弄好后云静这才重新躺回木板上,盖好白布。
看着他们忙活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功夫吃,一旁的赵婶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今日他们到底能不能顺利地逃出青石镇。
“你们几个人一定要当心呀,到了虚无山,一定要记得写信给赵婶报平安。”赵婶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忘叮嘱道。
“赵叔赵婶,您们一定要多保重,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待事情过去了,我再带着轻儿回来看望您们。”风坚亦是不舍道。
赵婶难过地点了点头。
风坚和苏何抬起木板,往门外走去。
一行人一走出巷子便开始哭哭啼啼起来,风轻跟在苏何边上低着头撒着纸钱。
街上的人突然看到抬了个死人出来,抬着尸体的人还戴着面纱,纷纷避到边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死了人?”
“不知道啊,你看他们还戴着面纱,额头上都是红印子,怕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死的吧?”
“我看像,别看了别看了,快走吧,万一被传染了多晦气。”
“也是,赶紧走赶紧走。”
路上原本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开,生怕会传染给自己。
此时的云静躺在木板上正一心想着,等会儿出了青石镇,路过白沙镇时一定要记得买冰糖葫芦和绿豆糕给娘亲,然后再给师兄师姐们带点好吃的好玩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毕竟是生死存亡之际,云静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而此时的风轻看着自己的穿着和举动,内心竟觉得有些可笑。
当初娘亲去世,他们父子二人迫于无奈连像样点的丧事也没有办,更没有穿上麻布孝衣为娘亲送行,没成想现如今为了逃命却穿上了,还办了场假丧事,真是造化弄人。
不一会儿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镇子口,不出所料,镇子口的官兵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开始盘问了起来。
“站在,干什么去?”领头的官兵伸出佩剑拦在苏何面前厉声问道。
“官爷,是我,前两日和妹妹一起进城的。”苏何连忙回道。
那官兵看了看苏何,确实有那么点印象,毕竟当时他那傻妹子还想把吃了肚子疼的绿豆糕给自己尝尝。
“你不是说你妹妹吃坏了肚子要进镇子里找郎中的吗?这又是何意呀?”官兵用佩剑指了指木板上盖着白布的云静问道。
苏何一看,便开始假模假样地哭了起来。
“官爷,前两日刚进镇子,我妹妹便晕了过去,还好路过的人帮忙一起将她抬到了一家药铺里,结果那郎中看了看,说我妹妹不幸染上了时疫这才会晕了过去,只可惜医治了两日,我妹妹她,她就不幸身亡了。”苏何说完便又开始哭了起来。
躺在木板上的云静,听着苏何一本正经说的谎话和那感人肺腑的哭声,心里还挺欣慰,想不到自己这大师兄还挺聪明伶俐的,自己昨晚才教了两遍他就学的有模有样的。
官兵扫了一眼哭哭啼啼的苏何,走到云静跟前,正想用佩剑掀开白布看看时,苏何赶忙制止道:“官爷,郎中说这时疫会传染,您还是小心些为好。”
“哼,我会怕这区区时疫?滚开,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饶不了你们。”官兵说完便用剑掀开了白布,一看躺在木板上的女子,果然脸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红印,官兵一边捂着嘴一边吓得后退了几步。
“晦气,盖上盖上。”官兵不耐烦道。
苏何赶忙盖上白布,再不盖上,他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