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到来,时雁临被揽入了一个湿润的怀抱,李翊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他没有腿,为了加快爬过来的速度,两个手肘已经血肉模糊了。
刀刺进了他的右肩,他反手用刚刚抢的铁棍猛击男人的头,“砰”一声,那个男人直接被打晕在地。
李翊殊也因为流血过多晕过去了,晕倒前还紧紧用身体护住了时雁临。
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客厅传来很吵闹的人声,她起身,发现客厅站了一群她不认识的人,有穿黑西装的,有穿白大褂的。
看到时雁临,一个黑西装的人解释道:“时小姐,我们是李先生派来保护你的安危的,刚刚听到了你的求救电话,立刻赶来了。”
“保护?不是监视?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你们反而不见了。”时雁临现在有一肚子的火气要发,李翊殊被放进了一个鱼缸里,他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没有醒过来。
黑西装被骂也面不改色,“我们接到了李先生的电话,让我们只监听时小姐的通讯,不要靠近时小姐的住所。”
真是什么事都赶上了,他们不监视她了,贼反而来了,这次要不是有李翊殊在,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孤魂野鬼了。
医生给李翊殊打了一针消炎药后就离开了,时雁临蹲在客厅里,看着躺在鱼缸底,还昏迷着的李翊殊,忍不住用手伸进水里掐了一把他的脸。
这个人让她又爱又恨,她曾经信了他的承诺,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交给了他,她的情感相比其他人冷淡很多,理智时刻占领着她的大脑,能够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所有了,结果转眼就被他抛之脑后。
等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确实被抛弃的事实后,他又突然回到了她的世界。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不舍得让他离开,但是好像也不能做到毫无芥蒂地重新和他在一起。
他这次确实伤得很重,好几天了,只偶尔睁开几秒眼睛,就像是为了宽慰时雁临,他还活着。
医生每天都会来时雁临家给李翊殊做检查,他现在还没醒,无法进食,医生给他配了营养液输给他。
时雁临头上的伤也慢慢恢复了,现在已经拆纱布了,但是李翊殊还没有醒过来,现在时雁临白天上班,晚上就守在鱼缸旁边,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他们最开始相遇的时候。
今天医生检查完后,脸上罕见地露出喜色,李翊殊的伤恢复得不错,过两天他应该就能醒过来。
时雁临终于放心下来,她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昏迷了这么久,她开始盯着鱼缸发呆,李翊殊突然醒了过来,比医生预计的还要早,看到时雁临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他激动地从水里钻出来,紧紧抱住了她。
“湿的。”时雁临试图挣开他的怀抱。
李翊殊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收紧了双臂,让时雁临贴得和他更近。
“你还要抱多久,我的腿都站麻了。”要不是他的手时不时摩擦着她的背,时雁临都以为李翊殊睡着了,“还有你的伤口,医生说要多泡水,好得快。”
“你关心我了,你还喜欢我。”李翊殊松开手,他的眼睛神采奕奕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受了很重的伤的人。
时雁临是见识过李翊殊还是时青时厚脸皮的样子的,“哦,我这个人可有爱心了,碰到的小猫、小狗受伤了我也会关心的。”
“我不是小猫,也不是小狗。”李翊殊说完,两个人都笑了,他们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是时雁临这几天对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李翊殊看着这个笑容,按耐不住想要亲吻她的念头,将她扯进怀里,一只手抚上她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他的身体很冰,唇却是温热的,时雁临被他的气息瞬间包裹。
哪有人刚给点好脸色就这么得寸进尺的,时雁临生气地推开他,嘴唇刚分离不到1厘米,又被他追着吻上去。
在这件事上,他的耐心很足,察觉到时雁临有些不情愿,并不着急深入,像是品尝什么珍馐一样,将她的唇含进嘴里,轻轻吮吸,放在她身后的手,摩擦着她的脊背,让她放松。
等她开始适应,用舌尖一点一点描绘她的唇。
时雁临哪里受得了这种挑弄,心里痒得恨不得伸手去挠,原本还在推他肩膀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紧紧抓着他,就像是怕他离开一样。
她张开嘴吮吸他的舌尖,李翊殊却突然退出去,强忍着内心的渴望暂时分开了两人的唇。
“?”时雁临绯红的脸上是迷离眼神,拿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追逐着他的唇。
“亲了我,是要负责的,嗯?”他偏不让她得逞,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他的嗓音染上了情/欲,低沉的声音像是琴音在拨动时雁临心弦。
时雁临这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吻他,哪里还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