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愣着作甚?”
继尧搬来一张小小的桌子放在地铺上,香味扑鼻而来,陈宛七愣了愣神,刚要抓起筷子饭就喂到嘴边。
“等你磨叽好饭都凉了。”
一口鱼汤一口饭菜喂到嘴里,眼前又怼来一根大羊排,陈宛七的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抗拒的摇摇头,嘴里支支吾吾。
“臭,臭。”
继尧了然道:“不膻,你尝一口。”
陈宛七抵挡不过,浅浅的咬了一口,羊排烤得嘎嘣脆,香得美滋滋的,一点膻气都没有。
她又咬了一大口,油渍在嘴里炸开,羊肉肥瘦相宜。
“你做的啊?”
“好吃吗?”
“嗯,你还会烤羊排啊?”
“你当我是个废人?我会的多着呢。”
陈宛七举起半残的手,“我是我是,我是废物,会做你就多做点。”
一抹油渍淌不经意间从嘴角滴落,继尧盯着她的下颚,俯身张嘴含住,往上舔干抹净,放着手里的一大根羊排不吃,非要抢她嘴里叼的半块肉。
“咯吱——哐当!”
木门轻启,药箱落地,谈昙一脸见鬼的神情盯着他俩。
陈宛七瞬间脸红得像只烤熟的兔子,这会儿要是有桌脚她肯定早就钻了。
继尧一脸不爽的扭头看去,谈昙站在门口,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你,出来。”
“哦。”陈宛七羞着脸正欲起身,却又听她不悦道:“没说你。”
谈昙沉着脸盯着继尧,“说你呢!”
两人在屋外说着什么,陈宛七耳朵贴在破门上偷摸听着,谈昙好凶,听起来像在骂人。
门口响起脚步声,陈宛七慌乱的坐回去,抓起羊排装模作样的啃着。
继尧黑着脸回来,慢吞吞的走到她面前,她实在的啃了一口羊排。
他一俯身,陈宛七本能的往后缩了缩,生怕他又抢自己嘴里的,还让人看了去。
继尧浅浅的勾着嘴角,直接将小饭桌端走,连她手里的羊排也夺了去。
谈昙回到屋里把门合上,甚是严肃的盯着她。
陈宛七心里发虚,尴尬的笑了笑,“昙啊,你听我解释,我和……”
“你用得着跟我解释吗?伤是受在你身上,你自个都不要命,我还来看你做什么?”
“啊?”陈宛七诧异道:“你是在气这个哦?”
谈昙漠然道:“难不成我还管你同谁亲热?”
……
陈宛七的老脸一下又红了,低着头不敢看她,谈昙正颜厉色的给她换药,下手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手软,痛得她嗷嗷叫,这比屁股换药还疼。
“把嘴闭上。”
“呜呜呜,很痛。”
陈宛七可怜巴巴的咬着唇,宛若一只眼红的兔子。
谈昙换好药,没好气道:“吃的时候忘了疼,这会才知道痛有什么用。”
陈宛七要死不活的瘫在地铺上,双眼涣散,汗流浃背。
“你这无情的女人啊,人家都受伤了,还不能吃点好的补补吗!?”
“哪有人头日就这么个补法?还烤羊排?”
……
陈宛七瘪了瘪嘴,有气无力的支起身来,干巴巴的张了张嘴。
“啊~”
谈昙白了她一眼,往她嘴里塞颗药,甜的。
“外面那人,昨夜同你待在一起?”
陈宛七腼腆的点点头,还怪不好意思的,哪知这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俩同房了?”
“啊啊啊!没有!!真没有!!!”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谈昙淡然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个的伤好生掂量着点,同房也挺费劲,若是在床上把手再折腾断了,你就自生自灭吧。不过要是用不着手,同房倒也没什么,我再给你开点滋阴的药补补。”
“昙啊,我可谢谢你啊……”陈宛七不禁试探道:“讲真,我若是未成亲就跟男人同房,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这里的女子最在意的不就是贞洁?”
“什么这里那里?到哪都一样!在俗人眼中,贞洁就是一片落红,可在医者眼里,就算是守着贞洁的女子也可能意外落红,这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又不会失了性命,哪有那么重要。”
谈昙叹了声气,既而语重心长的说着:“女子的身子本就该由自己做主,可身为女子,在这世道亦有诸多无奈,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正因如此才更要懂得爱惜自己。你若是自甘堕落,我也会看不起你。”
继尧在外头等了半天,谈昙从屋里出来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两人似乎都对某件事心照不宣。
他回到屋里,心疼的捧起她的手,方才在外头听她喊得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