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跟姜珩继续聊这个话题了,他朝政上看着挺机灵的,一到这些家长里短就能气死人,看来真不是聊八卦的料。
姜珩没有陪她多久就被下属叫走了,虞乔便带着青禾去了王府后院的秋千处。姜珩怕她无聊特意在她嫁进来没多久就让人扎好的,眼下正好坐在此处消遣。
可惜没过多久,天上便飘起了雪,夹杂着倾盆大雨,刺骨的寒风也越刮越大。天空黑压压的,明明还未到夜间外头已经看不清路了。虞乔连忙叫人去把蜡烛点上,又叫了小厮来请姜珩早些回府。
她没有安全感,这种天气姜珩不在府里陪着她她心中总是不安。一方面是担心姜珩在这种天气路上出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就算屋内点了火烛亮堂堂的,听着外面寒风怒号她心悸的厉害。
好在姜珩在虞乔催促她回府之前就在路上了,又见天空雪雨止不住的下,路上没几个行人,他索性纵马疾驰起来。
因着雪是突然下的,姜珩未带伞,他回到凝晖堂已经浑身湿透了,虞乔忙叫人给他煮姜汤,自己帮他脱下大氅,她摸摸他的胳膊,湿湿凉凉的,雪落入他的衣服里化成水黏黏糊糊的,虞乔带着他去了里屋,找出他的换洗衣服,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也是凉凉的。
姜珩握住她作乱的小手,“怎么这般不老实?”
虞乔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嘴上抱怨道:“下雨了不知道去借把伞,三岁幼童都不如。”
“你催我回府的时候我都已经在路上了。”姜珩不以为意,恰好此时女使端上了姜汤,他接过碗一饮而尽。
热水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姜珩喝完姜汤,看了看虞乔准备的换洗衣服,把自己的外衣全脱了,脱得只剩下裘衣,径直走去净房,路过虞乔时还听得小姑娘骂他一声“登徒子”。
虞乔看了看外头天色,暗道这天气真是多变,天气不好就只能待在屋子里做些绣活或是算算账之类的。
她脱了鞋袜爬上床榻,给姜珩让出最外头的位置,自己缩在里面,把鸳鸯锦被拉到肩膀处,坐直身子拿了本话本子翻看。
刚打开,不堪入目的场景出现。画面上一双男女纠缠在一起,画师功底极好,两人的身子各个部位都栩栩如生。
虞乔:......我不记得我吩咐女使买了这样的话本子。
她拎着那话本子瞧了瞧,往后翻了几页,脸颊烧得慌。好好好,原来第一页是最保守的,后面的花样她别说玩过,便是听也没听过。
虞乔捏着话本子一角,坐在灯烛下仔细考虑了片刻,与其让姜珩后头翻出来这话本子取笑她,说不准还要跟她实践上头的东西,不如她倒打一耙、贼喊捉贼,这样姜珩自知理亏,估计以后也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她爬到姜珩睡得那一块,掀起他的枕头,把话本子塞了进去,完事后又把枕头摆整齐。万事俱备,就等姜珩上钩了。
不出片刻姜珩从净房回来了,他一身素白寝衣,远远看上去还真恍若仙人,长睫投下一小片阴影,端的是清冷自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模样。
虞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扑通跳得飞快。她眨眨眼,瞧见他发尾有水珠滴答滑落,她寻了块帕子叫他坐下来给他擦头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发现那小册子才不显得刻意。
昏黄的烛光下,美人冰肌玉骨,唇不点而红,美目流转,狡黠灵动,她着藕粉色的寝衣,小腹位置绣了一只白胖的兔子,被她隆起的肚子顶了起来。
她太过心不在焉,姜珩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虞乔扭过脸避过他太过炙热的目光,拉着他的手干笑几声,“夫君不困吗?”
姜珩沉默了一下道:“现在才酉时。”
虞乔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微笑反驳他:“夫君记错了,现在已经戌时了。”
好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姜珩不动声色,事出反常必有妖,虞乔静悄悄必定是在作妖,他倒要看看她又在耍什么花样。
他装作头疼的样子,捂着额角叹气道:“多谢夫人提醒,我今日脑子昏沉得很,怕是记错了。”
虞乔拼命点头,好啊,姜珩肯配合就好。她扶着姜珩躺下,把鸳鸯锦被分出来一半给他盖上,装作要去调整枕头的样子,实则手去摸下面藏的话本子。
姜珩一把攥住她细细的手腕,虞乔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躺在榻上了,还是里面的位置,这下怕是如何也摸不到枕头底下的话本子。她欲哭无泪。
虞乔在他身侧躺了一会,浑身都不自在,一想到那危险的话本子现在就躺在姜珩枕头下,不知他何时就能翻出来,这是她的心头大患,务必要早些解决才是。
她抬起小脑袋瞧了瞧姜珩,后者似是睡熟了。她伸手在姜珩面前晃了晃,没反应。她又捏着嗓子叫了声姜珩的名字,他还是没反应。
虞乔这下反而不确定了。姜珩警惕性一向挺高啊,他做世子那会她半夜爬他床铺他都能把她按倒,现在怎的睡得这么熟?不会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