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什么脸面,与你们直说了……我心仪小王爷许久,除了他,我谁都不想嫁。”
钟月万万没想到她半夜三更的会跑来和自己说这个,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若要说她和宋怀瑾只是普通的发小,似乎又太过亲密了一些,要她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对宋怀瑾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又显然不可能——那些过往的心动显然都不是作假,每一次的心悸都在不断地提醒着钟月,她对宋怀瑾的感情并不单单只有友情那般简单。
却听得楚思瑶抢先开口插话道:“沈姑娘想嫁我表哥,那这话该找我表哥说去,”她轻声笑了笑,试图叫自己看起来显得友善些,“钟月又不是媒人,可帮你说不得媒。”
沈知霜被她这话说得十分窘迫,连连向钟月道歉:“是我的错,说话半点不过脑子,瞧见钟姑娘和小王爷关系好便进急的失了礼数,还望钟姑娘莫要见怪。”
钟月不答,反而开口问她:“你也没见过几次宋怀瑾,又如何能说自己喜欢他?”
“小王爷一表人才又学识过人,不论是地位还是家底皆无人能及,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沈知霜答得十分理所当然,“若是能嫁给小王爷,我这一生也就值了。”
钟月最听不得这种话,想也不想便开口道:“你这般漂亮又有学识,怎么会觉得只有嫁给一个好男子才叫值了?”
沈知霜反而觉得她这话说得奇怪:“那不然要如何?我一个弱女子,总是要给自己寻个倚仗才行,若是没了父亲也没了夫君,又要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
“除了皇宫之外,靖王府不就是最好、最大的倚仗了吗?”
“我真不懂你们这些京城的姑娘,”钟月撇了撇嘴,颇为不忿地道,“从一个深宅跳进另一个深宅里去,一辈子关在那院里围着夫君团团转,跟被捆在磨盘上的驴有什么区别?”
她话说得直白又粗俗,却问得沈知霜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就听得钟月炮仗似的又接了句:“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幸与不幸都赌在一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男子身上?”
钟月话才说完,边上的楚思瑶便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转而对沈知霜道:“这丫头惯爱说这话些胡话,沈姑娘且当没听见就成。”
沈知霜这才回过神来,有几分惊奇地问楚思瑶:“她说这些话,你难道都不觉得吓人吗?”
“才听到的时候确实觉得挺震惊的,”楚思瑶笑了笑,露出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是听得多了,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又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倒也不说别的,京城里这些个大少爷一个二个都蠢笨如猪,又自大极了,确实没劲透了。”
沈知霜却是想到楚思瑶近日在张罗相看找夫婿的事情,便问她:“可楚姑娘不是正在相看吗?不也要像钟姑娘说的那样,嫁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男子、将一生赌在别人身上吗?”
“说了也不怕沈姑娘笑话,我娘的嫁妆还在我爹手里攥着,我不嫁人,这辈子都别想拿一个铜板回来,”楚思瑶冷笑一声,“到时候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过也不是就没法子了,”楚思瑶给自己倒了杯茶,笑嘻嘻地道,“寻个有钱的废物,或者爹娘早死的,把家给我管就成了,将来过得不舒服,要和离也不是难事。”
钟月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便也不觉得她说的话有什么奇怪,倒是沈知霜听得目瞪口呆:“你都还没成亲,就已经打算起和离的事情了?”
沈知霜总算是知道为何京中人都对钟月颇有微词了,她的想法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连楚思瑶都被她影响了,说出这样骇人的话来。
楚思瑶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只挑了挑眉,笑道:“我建议你们都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