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确实如她所说,很快就离开了。颜润把脏碗收拾进洗碗机,转头发现郁礼还坐在客厅。
“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这次回来,他相较以前对郁礼要柔和的多,但后者知道这仅仅覆盖到了表面。只是从前她也没有特别深的对这些什么表不表面的做要求;因为她自己就不够深。
她不妄图携着十毫升的爱要求颜润给予十升的回答。
“坐过来。”
所以她只把要求放到十毫升就够了,正就是颜润现在的态度。但又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给出去的变多了,所以她眼下的要求也随之变了。
“怎么了?”
“有个事还没跟你说。”看着郁礼在身旁坐下,她摞起袖子,露出了右手的小臂,“先帮我涂点药吧。”
那上面有一大块淤青,在内侧。
“这什么时候弄的?”颜润有一瞬惊到,凑近摸上淤青附近的皮肤说。
“被你打的。”
她盯着颜润,没给他错眼躲避的机会。而后者看着淤青的位置,也回想到了自己当时狠狠挥出的那一棍子。
只是后来郁礼一点没表现过,自己又有点受惊,就忽略掉了这个事情。
“怎么不早说出来?”他升起一丝内疚,起身拿来医药箱里的药酒,洗过手才帮着郁礼搓揉开。
“本来不想拿这个邀功,也免得再勾起那段回忆,毕竟你吓得不轻。”
“现在呢?”
他开始顺着郁礼的意思问。
“现在觉得很有必要说。”
“为什么?”
“免得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免得我这一棍子白挨了。”郁礼看到他关上医药箱,就伸手钩住了他空着的那只手,“你今天跟小糖说那话,我有点不高兴。”
“什么?”后者嘴上问着,其实心里也很快就想到了是什么事情。
“小糖今天来,你原本是想让她正经吃顿饭的。后来为什么看了我一眼就变主意了?”
但颜润没想到,自己余光里看向她的那一眼,也早就一并被识破。
“你真的要知道吗?”他任由郁礼慢慢缠上自己的手,最后被握进其手心,“你猜的到的。”
“你说。”
他的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看着那只手被一点点握紧。
“如果是在我家,我会留她吃饭,也会留她住下。”
他的视线低垂着,慢慢的就只能看见那两只手了。但他也不敢再抬头,怕眼底的什么又会叫郁礼轻易识破。
“在这你也有这个权力,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
一直到郁礼伸出另一只手,端着他的一边侧脸迫使他昂起了头。
“代价是什么?”他闭眼。
但现实却是好半天没听见回音。他眼睫颤抖,全身都预备和空气做搏斗,如果不是突然......唇瓣上落下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的话。
“这个。”
代价是这个。
颜润松掉了一身气力,然后从危楼坠落,落入郁礼。他称此为陷阱,却不得不承认,这地方能够一瞬躲避。
“那你全都拿走吧。”
可他要的不是一瞬。
郁礼拥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头,紧扣着他的后腰,听见了他的声音颓靡。
“不要,我要你自己给我。”
“让我留点面子虚荣,能吗。”
“做不到。”
郁礼更紧的拥住了他,这段谈话却得不到一个直接的结果。如果颜润不松口,所有的一切都是门外客。
·
张桐的计划书是在周一晚上送来的,她紧抓着十一点尾巴的微信消息,让郁礼不得不猜想她带着团队赶了一整天的工。
礼:“辛苦了。”
张桐:“不不不,是我们耽误郁总了。涵涵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郁总,这就当是悦识的一点心意吧。”
张桐:“等您婚礼当天,我个人再单独送上一份。”
礼:“客气了,悦识的能力我还是很认可的。外景的事情也不是张总刻意,能理解。”
张桐:“那就当是郁总交我这个朋友吧。我对郁总还是非常仰慕的,独大池全,徒手杀蛇,您各方面的能力都令人钦佩。”
徒手掐死那条尖吻蝮的事情没人见过,甚至连颜润都没怎么具体看清;但只要稍加想象,却是够震慑住每一个人。
郁礼明白张桐看中自己什么,也觉得多一个朋友不多。
礼:“过奖,张总的能力亦不容小觑。”
张桐:“承幸。”
张桐:“那我就不打扰郁总了。”
毕竟都在一个生意场。
郁礼回过她,转头把那份安排抛进了一家六口。群里很快炸出一堆,郁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