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推开车门就见立花前辈扑向了座位,往后一瘫,脸上的表情从正经变成生无可恋。
……熟悉的立花前辈变回来了。后辈每天上班都见到她这副表情,就像半夜被人从床上薅起来一般,充满了怨气。
她的手臂胡乱扎着撕下的衣角,后辈看了心中一颤,立花前辈是怎样在狭窄的空间里,取出子弹,又用单臂爬出来的?
抱着这种心情,她握紧拳头,猛地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差点贴到立花腿上:“非常抱歉!都怪我,要是我能提前看见监控,前辈你就不用冒这种危险了,如果子弹偏了一点……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嘛,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小伤而已,明天就能搬得动文件山。我以前也有搞砸事的时候,这些都是一时的。”木之本立花的声音很轻快,后辈感觉她的手指轻轻地托起了自己的脸。
很快,她的脸出现在眼前,方才的生无可恋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些许温和的笑意。
“前辈请不要开我玩笑啦,你怎么会和我一样。”后辈想到最近办公室那半人高的文件,忍不住笑了下。
眼前的人见她笑了,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那双滚圆的眼睛灵活地转动着,却不让人觉得油滑,只是心生亲近。
后辈近距离盯着那张不加修饰的脸,突然发现它并不是什么小脸、高鼻梁,圆圆的脸型和清澈的眼神中,也找不到一丝厉害公安的痕迹。
甚至身上隐约飘来草莓糖果的气味,领带扣得散乱。
每一处听上去都与可靠和引人注目无关,但是她确确实实地让后辈挪不开双眼,心像回到了安全的港湾。
或许是太过安心,隐藏许久的伤感反而找到出口,瞬间涌出。她咬了咬嘴唇,说出伤感的源头:“如果……如果想要前进,结果差劲到接受不了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对面的人沉默几秒,后辈几乎要开口道歉,才听见回答:“这个问题,我无法做出回答。你只有自己往前走,才能知道关于自己问题的所有答案。”立花的话听上去有些残酷。
后辈很震惊:“但是!我已经走了足够久了!还是毫无进步。”
“那是你自己还没察觉到。路上所有看似无关的风景,都会变成你以后的力量。每个人都会怀疑自己,所以非要说的话。”
“前进的诀窍是,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一直往前走。”
后辈迷茫地眨眨眼,问:“前辈找到的答案,就是这个吗?”
木之本立花还未接话,电话突然响起,是紧急出动的短信,而且是上面直接发送,越级的命令。
“看来我得走了,有任务。”她单臂抱抱后辈,推开车门。
“等等啊!立花前辈!你还有伤在身——”后辈的声音被她远远地抛在身后。
*
约两小时前,酒吧中。
“把情报交给我就好,到手的东西我会分你一半,你不用冒半分风险,怎么样?很划算吧?”男人搓着手,贪婪地靠近。
“当然。”贝尔摩德勾起红唇,“我很期待呢。”她说着,身影一动,转瞬间把男人打晕在地,拿走了任务目标。
他醒来后的脸色,真是让人期待。自以为女人都是好骗的傻瓜,殊不知她们也可以是叛逆的魔女、狡猾的狐狸。
“哼,真是个蠢货。”贝尔摩德嗤笑一声,跨过对方的身体,走出包间。她穿过人群,拐了几个弯,进了另一个包间。
桌前已经坐了一个身影,贝尔摩德优雅地入座,叫出他的名字:“好久不见了,波本。”
安室透的心情不太妙,从贝尔摩德以前的行动看,她最近彻底盯上了立花,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
“让我二十分内来见你,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贝尔摩德。”
“确实有些要事。”贝尔摩德皱起眉,做出一副很担忧的表情,“波本你,恐怕惹上大麻烦了。”她拿出那天给立花看过的档案,递给安室透。
“你的结婚对象,看上去对你图谋不轨呢。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被蒙骗,可要是琴酒知道……”
琴酒要是知道,定会采取行动,两人都清楚,他的眼里可容不得一丝可疑。
安室透飞快看完档案,眼神一暗,绷紧了身体。眼前的档案盖着公安的公章,格式内容都和真正的档案一模一样。立花在公安的经历却完全是伪造的,写着她几年前被公安破例录取。
这意味着,在组织眼里,她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公安,自己不仅没发现,还和她举止亲密。而琴酒的字典里,可不存在没发现这种借口。
……可恶,那帮家伙到底在公安里安插了多少个卧底!他几天前调过立花的档案,那时候还没有其他查阅记录。安室透恨不得把那些人立刻抓出来拷问,却只能假装冷静,勾起个笑。
“你难道要以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威胁我?别忘了,如果我出什么事,你的秘密会被立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