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立花!!这一坨就是你的被?!”被子被愤怒的教官掀翻在地,立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捏出的四角瞬间消失。
她还没解气,跨过被,在立花面前站定:“重叠!八点前叠好,不然就别吃早饭了!”
木之本立花笔直站着军姿,一动不敢动,余光看见教官围着她上下打量了番站姿,又在寝室里转了几圈。
“真是开了眼,八百年没见过这样的被子。”教官走前吐槽道。
室友松了口气,纷纷去食堂打饭,木之本立花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宿舍,等教官回来查。
教官看了她的杰作,一口气堵在胸口。
“来你出来。”她揪着木之本立花的领口,把她拎出门,“把你的被带上。”
木之本立花被太阳晃得头晕,教官的怒吼她一个字听不进去,只听见列队去上课的新兵们,路过时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随后新兵们教官的喊声,就与自己教官的此起彼伏了。
开学第一天就出名了啊……木之本立花感觉自己的六个月不会平静了。
果然,鸡飞狗跳。
“木之本!动作完全不对!”
“木之本!起来!重打!”
“木之本!内务不合格,接着打扫厕所!”
木之本立花赫然成为了教场内人人嫌弃的拖油瓶,尤其是教官。
她本来指望在警校清闲,结果木之本立花天天搞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剑道课失手,把木剑飞到讲师脸上。
又比如开学十多天,没有一天被子叠成功,这事甚至被上级当成谈资。
她嗓子喊破,一半都是因为木之本!
又一天结束,放人休息前,教官把每人这周的课堂成绩念了一遍。
“佐佐木纪,柔道D,不合格,恭喜你,可以靠摔倒惊呆犯人。”
“……木之本立花,剑道D,不合格,没关系,剑是一种投掷武器。”
教官把每一个人损了遍,环视一圈:“别以为你们考上就高枕无忧,下月末测试,不合格的通通给我滚回家。”
“内务也包括在内。”她扫过立花,补充说。
*
木之本立花回到寝室时,室友们在床上翘着脚抱怨明天的体能课。
她和她们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比起在寝室待着,木之本立花更喜欢去自习室花掉多余的时间。
只可惜她从早转到晚,成绩仍然是老样子。
今天又出了一周成绩,木之本立花几乎是吊车尾,尤其是那拖后腿的剑道,离及格还差得远。
她真的不明白,那么直的一柄剑,要怎么耍出花来。
“木之本,你打算怎么办?”一个室友叫住她,语气有些生硬。
木之本立花记得她叫佐佐木纪,非常偏科。
“这周的成绩你是倒数吧?我记得你的剑道差很多。”佐佐木没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是嘲笑你,我的柔道也没戏。”
“反正都没希望,不如为以后打算打算。听说不合格的警校生很多去做了侦探,有些优秀毕业生也转行做侦探。现在侦探这个行业火得不行,民众都觉得警察不如侦探。”
木之本立花听得出来,佐佐木只是想为自己的放弃找个同伙。
“抱歉,我没有这种打算。”她摇摇头,拿起脸盆,转身离去。
“等等,不做侦探还有别的选择嘛——”
佐佐木的声音消失在寝室门后。
木之本立花走在寂静的走廊中,窗外能看见附近的训练场,大灯把人形木桩照的比白天还清晰。
她瞬间忆起剑劈在木桩上的力道,和自己沉滞的双臂。
这些稀碎的事情环绕着她,让木之本立花的心日渐迷茫,难道她真的不适合当警察吗?
或许是夜晚的风太静了,木之本立花忽然有些伤心,她阖上双眼,一片漆黑中,耳边仿佛响起真纯真挚的声音。
“立花,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才是主角。”
*
带上玩偶头套,木之本立花的视线内几乎全是黑暗,只有一条缝隐约看见真纯熊挥舞着胳膊,笨重地跳动。
“立花!@#¥%&…快来&¥#。”真纯的声音在头套内模模糊糊,她挥手招呼立花一起。
一天前,立花将最近的事情说与她,真纯立刻从不知哪个角落飞回米花,把忧郁的立花从家里薅了出来。
美名其曰为园子的开业庆典搭把手。
不小的舞台上,节目已经演完,真纯放了首歌,跳上去乱舞。
木之本立花在舞台入口上不是,下也不是,偏偏下面有人起哄,让她上场。
她往下望去,只有人山人海,辨不清谁说过话。
手上传来一股力道,她被真纯拉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