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把事搞得一塌糊涂,知不知道我多少次因你加班了?足足三次!”武内和子手里的叉子在碟子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她吃着东西,嘴一刻没停。
“上班时间还总不见人影,到底你是领导我是领导?天天不用干别的,就找你了。”
木之本立花竖起耳朵仔细听,她面前的冲矢昴悠哉地看着报纸,缓缓开口:“立花小姐,你认为社交自在,还是一个人自在?”
“……啊?一个人。”
冲矢昴点点头,笑眯眯看向安室透:“看来你是不喜欢和无关人士闲聊的类型。”
安室透不甘下风,端起个标准的服务式微笑:“这位先生莫非在暗示我,可我只是想为您提供更贴心的服务,您这样真是让人伤心。”
他拉着长音,语气落寞。
木之本立花听了,想起自己做服务生的艰辛:“那个……冲矢前辈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伤心。”
安室透立刻向冲矢昴勾了下嘴角。
他身后武内和子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人骂:“你到底有没有把公司放心上?打了十多个电话,结果你在米花百货逛商场。”
冲矢昴瞥了眼武内,苦恼地皱起眉:“我只是说无关人士,先生你这么想……”
“啊!冲矢前辈也不要自责!这个、那个、人和人偶尔都会聊不到一起的!请不要在意这些!”木之本立花坐直慌忙地摆起手,试图在两人之间端水。
她终于转头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看着她的侧脸,不自觉地收起笑容。
这还是那件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本该暗地里阻扰赤井,可……
在安室透期待地目光中,木之本立花把头扭到一半,又转回去了。
“我也经常遇见这种情况呢,这不全是坏事,误会也是认识的一种方式。”她尴尬地一直笑,安室透看见她圆润的脸颊上酒窝明显。
……
安室透怅然若失低下头,他也没伪装呀,怎么晃了半天没被认出。
“噗——”冲矢昴忍不住拿报纸捂住脸。
木之本立花茫然歪头,身后传来啪一声,武内和子失手把碗扫落。
她不爽地砸了下舌,大喊服务生,惹得大厅里稀少的人纷纷看去。
安室透微笑着收拾地上的残骸,最后起身时却手一抖。
瞬间武内和子被泼了一手汤,惊叫着跳起。
木之本立花实在忍不住好奇,顾不上担心被疤脸男认出,回头看了眼。
……
这一看她麻了,那个金发黑皮不是安室透吗。
……?刚才他站在旁边半天,自己没认出来。
木之本立花悲痛地抓起头发,她居然还绞尽脑汁帮安室透调节气氛!
她悔不当初,磨着牙死死盯着那边。
武内和子去了趟洗手间整理仪表,回来后,安室透递上护手霜小样表达歉意。
大厅里似有若无地刮着微风,武内和子或许是觉得手干了,便打开护手霜涂。
经历这一番事,她无心多说,吃了几口饭便离去。
安室透上前收拾,还是那熟悉的背影,木之本立花看了却徒生苦涩,再无当初的憧憬。
她正欲移开视线,突然注意到安室透拿高脚杯的手,他握住的地方几乎是杯底,位置极度偏下,很少有人这样拿高脚杯。
安室透收杯子的姿势,立花见过无数次,他从未这样做。
木之本立花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眼睛一转,叫住安室透。
“安室先生,请过来一下。”她弯了弯眼,眼中毫无笑意,语气却和从前并无二致。
安室透摸不清她的态度,托着托盘凑过来。
“请再近一点。”木之本立花嘴上礼貌,手下毫不留情地扯住安室透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
立花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安室先生是想取到武内小姐的指纹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希望你能认真地回答。”她把手指轻轻搭在了杯口的边缘,“不然你今天的成果,可能就没那么简单能带走了。”
她说着,眯起眼笑得灿烂,像只阴谋得逞的狐狸。
安室透震惊地看向立花的双眼,她眼中一片冰冷,全无曾经的纠结与羞涩。
……看来那时胡扯的身份被怀疑了,完全被当做敌人看待。
安室透苦笑:“真是伤脑筋,也不用这样怀疑我吧?我只是收个杯子而已。”
他怎么也没想到,立花还有这样的一面,在他面前,名为立花的女性,连勇敢都带着些稚嫩小花的羞怯。
木之本立花慢悠悠地把手收回去,撑起下巴,正想开口。
“虽然举报不了偷杯子,但可以举报身份。”冲矢昴合上报纸,推波助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