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立花换上了冲矢前辈准备的新衣服,衬衫宽大到她当裙子穿,衣袖卷三四次才露出手,短裤直接变八分裤。
一套穿在身上比睡衣松垮。
她出来时,冲矢昴喝着酒,电视里是经济新闻。
雨声被隔绝在屋外,木之本立花喜欢开着电视不看,这熟悉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哈欠。
“冲矢前辈喝的什么酒啊?”她揉着头上的毛巾,坐到冲矢昴对面。
桌上摆了瓶没开封的柠檬气泡水,是木之本立花喜欢的类型。
“波本威士忌,立花小姐应该和这种烈酒相性不好吧。”冲矢昴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
木之本立花的手停了下来,快斗的话在她心里浮现,那个组织的成员代号都是酒。
原来波本是个酒名……怪不得他会说是在酒吧惹上平野。
木之本立花一直以为波本和Gin是什么普通化名。
……不会吧,难道他和递恐吓信的人是同伙。可那么牛的恐怖组织根本没理由针对自己。
还有平野那帮人,狙击加追击几公里,就算被抓心有怨恨,怎么说也太过了。
而且仔细一想,每次都先对自己下手。
“立花小姐,立花小姐?”木之本立花被喊了几声才回神。
“看来你最近心事很多,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冲矢昴把酒杯推到一旁,双臂架在桌上。
木之本立花扭了下瓶盖,没扭动,干脆放弃。
她盯着饮料荧黄色的包装,不知从哪儿说起,并非她不想说与冲矢前辈,只是这两天的事情,回想起来不过是生活里的寻常事。
木之本立花没法描述自己的感受,光说自己失恋、没钱、被催婚、和家里闹矛盾,又好像自己的悲伤不过是小题大做。
每个成年人都仿佛理所当然地,拥有承受这一切的能力,能够崩溃的地方只剩厕所隔间和夜晚的酒吧。
想来想去,便仅剩恐吓信的事可说。
她本觉这种事说与警察外的普通人,不过徒增他人的烦恼。
一片宁静中,木之本立花突然想将心事说给冲矢前辈。
她总在担心自己会影响别人,即使在真纯面前,木之本立花也认为年长的她不该每天垂头丧气。
可立花却什么都敢和冲矢前辈说,他沉稳的不像个普通研究生,不管发生什么,好像都能游刃有余地维持住眯眯眼。
“其实我最近在打工时,收到了恐吓信。”
“哦?恐吓信的内容呢?”冲矢昴丝毫没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大概就是让我远离安室透,不然就……”
“我拜托那个名侦探工藤新一帮忙调查。他说犯人会高超的变装术,大概率是贝尔摩德。”木之本立花说的非常流利,完全不见平时社恐的样子。
她说着,冲矢昴认真地看着她,手够到那瓶气泡水,扭开放回原地。
冲矢昴点了点头,又问:“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木之本立花犹豫了下,说出自己的怀疑:“之前荒岛那帮人还追着我不放,有点奇怪。”
“据调查他们的头领和秋月数字有关。”木之本立花模糊了调查人。
“那就从这里查起好了,大目标总好调查些。”冲矢昴左手砸右手,飞快地决定了调查方向。
“我也这么觉得,但实在不知怎么做……”木之本立花揉了揉太阳穴。
“我最近对探案很有兴趣呢,不如一起。”冲矢昴推了下反光的眼镜,“别看我这样,可是各种推理小说的忠实读者。”
木之本立花的手从腿上,啪地拍到桌上:“冲矢前辈要来吗!?那真是太好了!”
“我刚还发愁呢!完全没有思路啊……有冲矢前辈的话,肯定没问题了!”她眉飞色舞,把毛巾都甩掉一次。
“说起来,立花小姐怎么没报警?”冲矢昴记得立花遇事不决就先报警。
木之本立花的表情僵在脸上,告白前她想着,要帮安室透隐瞒前□□的身份。
告白后她甚至开始怀疑,安室透是跨国犯罪组织的一员。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考虑报警。
木之本立花长吸了一口气,语气铿锵有力:“冲矢前辈说得对,我应该报警,而不是想着自己调查。”
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出残影。
……?冲矢昴没料到她想法变得如此快。
冲矢昴伸手遮住屏幕:“不报警未尝不是好办法,像这种大目标,报警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他半真半假地说。
以波本的性格,能解决的事,他早解决了。
那伙人至今还追着立花,恐怕并不简单。
木之本立花犹豫地放下手机,电视里经济新闻还在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