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说话,他脑子混沌,一片空白。
时暖冬不知道电话是姜子儒打的,顾夫人压根没存他的手机号码,她只是无聊之下,对这个通话后什么都不说的人产生了点儿好奇,正好在等人,也就不介意陪他打发打发时间。
时暖冬躺倒在沙发上,手机放在耳边,眼睛看着天花板,她跟对方隔着手机玩儿起了呼吸游戏。
一分钟后,时暖冬开口了。
“三更半夜,我本来以为你打电话过来不说话是为了吓唬我,可是听你的呼吸声……”顿了顿,时暖冬肯定道:“你喝酒了,还喝的不少,可你喝醉后给我打电话是为什么?”
对面仍旧不说话。
时暖冬继续:“你听到我的声音后没有挂断电话,说明你没打错,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对面的呼吸声越发沉重。
“我说对了。”看着天花板,时暖冬无聊地道:“酒壮怂人胆,看你醉酒后给我打电话,还玩儿沉默,是单纯想听听我的声音还是……”
“嘟嘟嘟……”
对方嗤笑一声,突然挂断电话。
顾千淮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没有预兆,没有脚步声,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响起,时暖冬没有心理准备,还真被吓了一下。
“是我。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开灯……”
绕过沙发,顾千淮看见了插在桌子上的刀,刀旁边还放着一小桶黄色的液体,像啤酒,更像……尿。
顾千淮沉默了,他抬眸看向时暖冬。
“你是什么意思?”
时暖冬窝在沙发里,顾夫人身材娇小纤细,骨骼柔软,是真的柔软,她怀疑顾夫人如果进军瑜伽业,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这导致当她窝在沙发里的时候只有小小的一团,看着非常好欺负,与她身前的刀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时暖冬道。
“你想谈什么?”顾千淮坐在远离小桶的一角,说实话,比起刀,他更抗拒那桶黄色的东西,实在是这桶东西太容易让他联想到尿,恶心欲呕。
“谈你要干我这件事。”
顾千淮:……
时暖冬一脸正色:“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做那些事真不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说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家……”
顾千淮嘴角紧抿,强忍着打断她的冲动,好在她最后没说出“百年”那两个字,他现在对那两个字过敏,一听就浑身不舒服。
“为了我的荣华富贵。”
顾千淮深吸了一口气。
“这跟你想挽回我并不冲突,我是顾氏现在的掌权人和最大的股东,我才是最能保证你荣华富贵的人。”
时暖冬一愣,是呀,他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有退位的计划吗?”
既然小说里顾亭玉三年后会上位,那么说明在顾千淮的身上,这两三年会发生大变故。否则按照顾千淮现在身强体健的状态,顾亭玉想上位最少还得等二十年。
顾千淮蹙眉,“着急亭玉上位?这可跟你在办公室跟我说的话不符,难道你那天说要接外面那几个回来的话是在逗我玩儿?”
“当然不是。”时暖冬矢口否认。
顾千淮的眉头仍旧紧蹙,被那盆尿和时暖冬这么一打岔,他一直没消下去的那团火终于完全消了下去,正事要紧,他的语气很严肃:“亭玉的事情我已经完全了解,我对他很失望,你说的对,他欠历练,竞争对他有好处,不管你改不改变主意,接回外面那几个的事势在必行。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那几个孩子的近况王叔临走前都交给我了,我也已经派人跟他们的母亲或本人谈好,他们都同意回来,明天晚上你们会正式见面。”
这办事速度,时暖冬惊叹。
她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顾千淮道:“什么叫我们会正式见面?你呢?”
顾千淮没说话,他看着时暖冬急切的表情,突然笑了。
还说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她就是想见他想挽回他,她那点儿小心思还瞒不过他的眼睛。
时暖冬被顾千淮看的浑身恶寒,总觉得这个笑容不太正经。
有病吧。
“我不需要见他们,并且在他们住在庄园期间,我都不会回来,有事你可以去顾氏找我。”顾千淮倚倒在沙发上,语气冷淡地道:“我找他们回来不是真的让他们继承顾家,所以不会对他们释放任何他们有机会继承顾家的信号。你可以完全放心,顾家只会是亭玉的,他们只不过是我找回来的磨刀石,等亭玉历练出来,我会给他们每人一亿作为酬金。”
“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对,既然都是顾家的孩子,就应该公平竞争,如果亭玉做的不好,那几个孩子反而能将顾家发扬光大,你为什么不用他们?选继承人要能者居之,我们要为顾家的未来考虑。”时暖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