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伊路米带着哭得像个傻比的我回了枯枯戮山。
我倒不是伤心,而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傻比。
什么“热乎乎的尸体也不是不可以”——他那时候就打算把我变成一具尸体趁热玩了吧?
什么一边露出杀意旺盛的兴奋眼神一边说“可以哦我不杀你”——让伊路米来杀就不算是他杀的是吧?!
什么“那就先到这里”——根本是打算等我死了再来玩第二轮正餐吧!!!
我怎么就一点都没察觉?就因为西索屁股翘长得美吗?不……还因为他跟我调情,找我玩贴贴抱抱的暧昧游戏。我就是美色当头、色令智昏,被西索巧言令色地勾引一下就头昏脑涨沾沾自喜,光觉得人家高估了我的下限,没想到我也高估了他的下限。
好蠢,太蠢了,蠢死了……差点真的把自己蠢死。
但幸好我没死。
他艹不到了!呸!混蛋!变态!王八蛋!
我想起他兴冲冲跑进房间,看到我还活着就瞬间从↗变成↘的可恶嘴脸,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幸好当时只觉得愤怒,等到伊路米跟他分道扬镳后我才后怕有余地开始掉眼泪——否则被他看见哭出来那真是一辈子的耻辱。
要是还能活着离开枯枯戮山,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狠狠打断他的〇〇。
“心痛吗?”伊路米忽然问。
我摸了摸胸口点点头,感觉被他搅过胸腔乱糟糟的,哪哪不对劲。
“西索说过你是信守承诺的类型。”他开门见山道,“你会做一个忠诚于我,就像三毛忠诚于揍敌客家族那样的家人吗?”
我的眼泪瞬间止住了。
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苏醒,社畜的直觉击中了我——如果说刚才在天空竞技场的是BOSS〇聘,那么现在就是不知不觉已经开始的二面。伊路米作为未来真正掌控我生死的老板,正在问我的必定是企业的核心问题。
三毛忠诚于揍敌客,我忠诚于他,这绝不是个简单的类比。一瞬间我听懂了老板的意思:他要的是我忠诚于他,且只忠诚于他,优先程度在揍敌客任何一名家庭成员之上,哪怕是家主,或是下任家主——也就是要做到铁打的伊路米,流水的白毛家主。
太刺激了,我老板是(家族)企业高管,二轮面试就问我陪不陪他搞小团体。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毕竟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很好。”伊路米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回到枯枯戮山我就为你安排训练。至少要先成长到三毛的水平。基础素质合格之后立刻开始工作,收入70%归我,30%由你自由支配。一旦你为揍敌客家增加的收入与和我为了训练你耗费的时间达到平衡,我会正式将你视为家人,‘那件事’的威胁自然也一笔勾销。”
“当然,我的时薪折算下来很贵,在此期间你若是有不忠诚的行为,或是你的综合实力始终无法达到令人满意的水平,为了及时止损我同样会立刻将你杀死。”
“……”我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谢谢少爷还给我留了百分之三十。
“回去之后我会把你的狗粮、狗链、狗窝、狗项圈买齐……”
“伊路米少爷——”我忍不住打断道,“我是人啊。”
“?”
“我是人。”
“可你答应做我的狗?”
“我虽然答应做你的狗,但我是人啊。”
“可是三毛是狗。”伊路米像是陷入了某种逻辑怪圈。
“三毛是狗,我是人。我知道自己是人,三毛知道它是狗吗?”
“……”
Dog why dog?
在自我认知的哲学问题面前,伊路米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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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能在回到枯枯戮山之前解决伊路米对我身份认知的问题。
飞空艇上剩余的时间,我在委婉又不卑不亢的争取下成功与伊路米与达成共识:我接受自己在他眼中的定位是“狗”,这不影响我对他的忠诚,他可以像对待三毛一样对待我,以他喜欢或是认为有必要的任何方式——但伊路米也要接受我本质上是个人,有着人格尊严和独立思考的能力,吃穿用度一应待遇都应该按正常的方式来。
伊路米倒是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高兴:“你谈判的方式和家里的‘交易’很像,看来以后会适应得很好。”
我也很高兴。虽说生死关头我可以毫无廉耻的跪下给他做狗;但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只想出卖人身自由,不想失去人格和尊严。
就当找了份工作,我安慰自己,边工作,边找线索回家,甚至还离亚路嘉更近了点——当然那不是我目前有资格觊觎的机会。
三天三夜后,飞空艇回到枯枯戮山,我们从山脚正门处进入揍敌客家族的领地。
伊路米带女孩子回家的事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虽然一路上的管家都有着极高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