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凡疯了,他已经失去理智了,他被杨晓扬逼疯了,他压抑太久的感情在和杨晓扬对吼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地喊了出来,同时,眼泪也不由自主夺眶而出。喊完了这句,他自己都傻在了那里。
沉默……时间仿佛静止了……
半晌,杨晓扬弱弱地问:“你说什么?你刚说什么?”
姜可凡颤抖着嘴唇:“我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还一个劲儿地冤枉我。你指责我对孟婷婷的好,都是你让我去做的。她是你的朋友,你让我照顾她,我自然会听你的话。烟花是你说好久没看过了,我是买来放给你看的。如果我是要放给她看的,为什么最后一个要跟你一起点,还忍不住亲了你?KTV唱歌,我是为你唱的,我看的是你,她坐在你前面,以为我看着她……”
杨晓扬也已泪流满面,摇着头,说:“不是,你不要想着拒绝她,就拿我当挡箭牌。我们俩,不可能。”
姜可凡:“我没有拿你当挡箭牌,我一直不敢说,是因为我怕你不接受我,都不会让我住在这儿了,那样的话,我连看见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杨晓扬平复了一下情绪,佯装镇定地说:“你年纪太小了,分不清楚喜欢的类型。喜欢有很多种,有亲情的喜欢,有友情的喜欢,有爱情的喜欢,你跟我,应该是介于亲情和友情之间的那种喜欢,那不是爱情。”
姜可凡叹了口气:“果然,你还是只把我看作小孩儿。我今年24岁了,我又不是14岁,我分的清楚,我喜欢你,就是爱情的那种喜欢。”
杨晓扬一直不停地在流泪,她特别想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比你还多”,但是就因为比他还多的感情,让她更理智,更能认清现实。这些实际存在的不可避免的问题,早已在她脑海中反复演绎过很多遍了。
“我,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我离过婚,还带着孩子,我已经快30岁了,比你大6岁。你就像一张白纸,那么干净、单纯,那么朝气蓬勃,你可以遇到一个跟你年龄相当的,从来没经历过感情的单纯的女孩子,你们一起去探索、磨合、发现感情世界的美好与现实,你们共同去经历彼此的每一个第一次,那才是应该属于你的美好感情。我不行,我心里有伤痕,没办法跟你一起体验那种纯净的美好,没办法跟你共同经历那些第一次。我们不合适。”
“你指的那些所谓的第一次是什么?是世俗眼里的所谓初吻、初夜、第一个孩子吗?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你哪里不纯净?哪里不美好?你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保持着一颗善良又上进的心才是最难得的。你是我见过最心思单纯的人,最仗义的人,对朋友最好最讲义气的人,最有正义感的人!你曾经经历过的伤痛,我愿意用我对你的好来治愈你,我就是想对你好,想保护你。我们也可以有很多属于我们俩的美好的第一次,而且,我们已经拥有了好多!”
说到这里,姜可凡转身去翻抽屉,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杨晓扬。
杨晓扬接过盒子,看着眼熟,打开一看,里面不是那条她已经卖掉的潘多拉手链吗!但是,上面多了好多珠子,她把它拿起来,沉甸甸的。
“这……这手链我不是卖了吗……”
“是我买的。”姜可凡拿起手链细数着上面的每一颗珠子:“这颗小羊代表了你;这颗是纪念我们一起去滑雪,也是你第一次滑雪;这颗雪花的是纪念我们第一次一起看到了初雪,而且你说我们一出门就下雪;这颗轮子的,是纪念你买了电动车,我第一次骑电动车载着你,你从身后抱着我,把手揣在我大衣兜儿里……每一个瞬间,都让我觉得无比幸福和珍贵。我本来还想再攒一些珠子的,也从没想过有一天能鼓起勇气送给你,但是你看,我们已经拥有这么多美好的第一次了,以后会越来越多的。所以,你在顾虑什么?”
杨晓扬哭得稀里哗啦。姜可凡把手链戴在她手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这么说,闲鱼上的龚自珍是你?那我的烘焙用具?……”
姜可凡也一直在默默流泪,说:“嗯,在我家房间里放着呢。因为你说不同的用具可能做出来的蛋糕味道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你卖那些烘焙用具的时候其实也很舍不得,我就买下来了,想着这样,以后你还有机会能做蛋糕给我吃……”
杨晓扬真的破防了,被姜可凡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而感动不已。手链戴好了,两人情不自禁拥抱在一起。姜可凡把一只手插入她的头发中,摩挲着她柔软的长发,然后亲昵地在她耳畔轻轻说着:“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也想跟你庆祝一下的,因为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纪念日。一年前的现在,我是第一次去那家夜店表演,演出还没开始,你就跑过去问我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那是我自己写的,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欣赏,在我耳边跟我说好听。你那天就像个天使一样,我眼睛再没离开过你。”
他一边断断续续说着,一边侧了头,亲吻了她的发丝,她的耳朵,她的脸颊、脖颈,然后轻揉着她发丝的手托起她靠在他胸前的头,颤抖地,试探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