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顺路路过长安,白燕轻没有在这里呆多久,客栈里,柳风玉对她道:“不回你家旧址看看?”
白燕轻越来越头说,“没必要。反正已经曲终散了。看了也是徒增伤心。”
冬日里大雪纷飞,南方长大的柳风玉没见过这鹅毛大雪。两人清一色穿着洁白的雪狐裘大衣慢悠悠走在大街上朝着码头走去。
白燕轻的衣服都是他准备的,都是各种暗戳戳的小心机。两人出门在外都要穿相似或者相配的颜色。
下雪天本来要坐马车的,但是白燕轻喜欢趁清晨没人在街上踩雪玩,以前只有他爹愿意陪她这么疯玩,恐怕就是弟弟白清晏看到她这么干,也只会说一句,姐姐好好玩,我回家念书了。
但是现在有柳风玉陪她这么疯,她心里其实早就承认嫁给他也不错。
这三年里白燕轻她嘴上说对他不冷不淡,说什么按规矩办事。
但他也给了她很大的自由,是世俗中一个贵女都很难拥有的自由。
白燕轻不用相夫教子。
两年前白燕轻女扮男装在和柳风玉北上送茶叶的时候遇到了他师姐林清漓。
明明是个功夫高强的侠女,却被家里的婆婆管制的,林清漓朝他们夫妻两不过问了几句好,那家婆婆看儿媳的脸色都黑了几分。
白燕轻这几年活着累但也自在,但是她却对白清晏少了几分关心。
她觉得自己弟弟太懂事了,太聪明了,自己也无需多关心,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确实有些偏向柳风玉。
两人一路平安稳妥的回到了金陵,此时也到了年底。
回来第一天,白燕轻对他道:“对了,明天我回去想看看清晏,我家屋子应该快修好了,正好回家过年。”
“你每次都不跟我过年。”他郁闷委屈道,说完吻了吻她眼角。
白燕轻躺在他臂弯里道:“你哪天不都是跑到我家过年的,今年屋子修好了,你睡得不也舒服?”
他有点小生气的轻咬着她耳垂,“我又不是你家上门女婿!每年跟你回家算什么事情,我不管,你今年除夕得在我家过。正月初一我送你回家。”
后来他低声下去的又求了几句,都说妻为夫纲,谁家妻子有这待遇,白燕轻心里动摇了同时也有点小得意,但面上故作不耐烦的道:“好吧,不过我得跟我弟弟说一句。”
柳风玉停下他不正经的小动作,有些严肃道:“燕娘,我觉得你还是少跟你白清晏往来。”
听到这白燕轻瞪着眼睛没好气的质问道:“那是我弟弟!你什么意思,我跟我弟怎么不能往来?”
“你别激动,我就觉得吧,呵,他没安什么好心。”柳风玉没直说白清晏那小子喜欢挑拨他们夫妻关系。
“他还是个孩子,能坏到哪里去。”
柳风玉第一次对白燕轻感到无语,“你能不能对白清晏有一点清楚的认知。他哪里像个孩子。”
白燕轻激动的反驳道:“他哪里不是个孩子,又懂事又听话,读书这么聪明厉害。我看你是个没良心,对一个孩子还说坏话。”
“咱们都是孩子过来的,我觉得你我两个人也算个比较自律的人,但也都有各自爱好,他呢一个孩子,每天只知道读书练武。基本没有爱好。明明是个孩子,眼里却死气沉沉。”
“他是想报效国家,出人头地。比你我这种小富即安的人有出息多了。哼,他可爱着呢,只是不喜欢你罢了,所以才对你死气沉沉的。”
柳风玉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他们姐弟相依为命,白燕轻看不出她弟弟的“不正常”也正常。
柳风玉的直觉告诉他,他这个小舅子很不简单。
可怜的白燕轻不知道,她的好弟弟对她已经渐渐由爱生恨了。
白清晏没有关于爹娘的记忆唯有姐姐,结果他一生想守护的姐姐却抛他而去,独自嫁人去了。
在他眼里,姐姐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把自己的血亲抛弃了。跟着她那好丈夫走南闯北,已经忘了回家。白燕轻成了背叛者。白清晏最后悔的事情是为了姐姐一时的安逸同意让她嫁人。
没有人陪伴长大的孩子,总有发疯的潜质。他们夫妻两虽然年幼丧父丧母但好歹都是父母陪着长大的。
柳父虽然对这个孩子到来感到手足无措,但是待他长大了一点,也是手把手亲自教他打算盘看账本的。
所以柳风玉虽然一开始对着白燕轻扣得要死,一股子精明样儿。
但是干不出来得不到就毁掉的事情,也干不出来把白燕轻囚禁起来供自己亵玩一事。因为他只是个爱财的正常人。心里不扭曲也不变态。
但是白清晏就不一样,他有发疯的潜质,而且疯来是个很恐怖的事情。关键是他还很聪明,他比柳风玉都聪明,而且白燕轻根本不会提防他。
白家城外漏风漏雨的土墙茅草房通过白燕轻卖画和帮柳风玉算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