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夫说了要静养,白燕轻最近又不打算画画了,她得给弟弟再多缝制几件衣服,多织几匹麻布,机杼声很吵的,她又搬到一开始睡的西厢房里去了。再说她又不是大夫,呆在那里也没有用。
不过她自然清楚生病的人是最需要的陪的,但是白燕轻懒得陪他,一想到寺庙那会儿,就想给他一个教训。
白燕轻之前生病,柳风玉一直都日夜不眠的守在他身边。这会轮到他生病,白燕轻人都没影了。喂药这些事都是丫鬟再做。柳风玉越想越难过。
“戏蝶”
“奴婢在”
“夫人在干什么?”
“夫人在西厢房里织布…”
“他有问过我什么吗?”
“没有,只是嘱咐奴才们好好照顾爷。”
“你们下去别在我这里了,看着头疼。”
“是”
柳风玉烧得迷迷糊糊,这一个月跟别的掌柜抢生意家里伙计都折了几个,自家两艘商船被报复烧了,他自然也都报复回去,让自己的心腹细作把对方仓房都给烧了。
县太爷他都打好招呼了,他比任何人都懂黑白通吃的道理,对方开酒铺,柳风玉咬死对方没有交足酿酒税。让官府好好查了一通,为商的没有不怕官的,对方自然慌神乱了阵脚。
柳风玉是不开酒铺的虽然酒铺利益很可观但是要交税,所以他不干。
有了白燕轻这层关系他也能更好跟官府牵桥搭线,柳风玉某种程度上也算吃了白燕轻软饭。
对方见柳风玉如此手段,拿着镇江扬州松江三地存粮往金陵送,打算狠狠压低了柳风玉家铺子里的粮价。本以为柳风玉会栽跟头,但是他们没想到柳风玉这么有钱,柳风玉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态度,直接把粮全收了。
中途对方反悔城外发生火并,一连死了七八个人。
现在金陵城六成的粮都在他手上。通判知府大人让他当徽州商帮帮主地位,这粮食都是他的底气。粮价他现在是想涨就涨,想跌就跌。
至于为什么对方昏了头让跟他打粮价,这就不得不佩服柳风玉放长线钓大鱼,提前放出的假消息和派出的卧底了,说自己按照以往规矩价钱收了一批粮食。
而前年丰收,俗话说得好,菜贱伤农,粮商这时候一定会压价收粮。
只是可怜千千万万的庄稼汉了,丰收粮贱,歉收粮贵,甚至借贷买种子,真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他们又不得不贱卖土地。
今年大寒,百姓家冬天定是吃了一大半存粮,到了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柳风玉只要粮价稍微一抬,又是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
反正一个月来又喜又忧的柳风玉现在彻底成了病美人。
如果白燕轻知道他这么做,必定讥讽他一句现世报。
他烧得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身边也没个人,突然感觉有人拿湿布往他额头上擦,以为是白燕轻,叹了一句,“你到底还舍得来看我。”
“爷,是我,您瞧您病得这么重,夫人也不来看你。她埋怨道
“下去。”他脸色苍白皱着眉心不耐烦语道,往日的红唇也失去了血色。声音低压了几分但是语气依旧充满着威严。
望雁不甘心用着又轻又柔的声音道:“让奴才照顾爷吧,奴才可以日夜守在爷身边。奴愿意一心一意侍奉爷。”
“你说你愿意服侍我?”柳风玉微睁着眼眸轻蔑道
“是!”
“好,那你先去把夫人请过来。”
“这……”望雁犹豫道
“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做,我可看不见你想服侍我的诚心。”
她听到还有似乎还有转机,里面应声道:“爷等着奴才里面去喊夫人过来。”望雁一路上揣测不安。
而今天好巧不巧,白清晏今天来看姐姐,府里的伙计丫鬟把主子爷对夫人的宠爱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不敢怠慢这位小舅爷,便领着他去夫人在的西厢房里。
姐弟两人在屋里还没说几句,望雁就回禀夫人说爷要见她。
“他怎么了?”
“没说什么只要夫人您过去。”
“那清晏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白燕轻对着弟弟道
“姐姐我同你一起去吧,我就在屋外呆着不进去。”
“好,他最近累倒生病了。”
白清晏目不斜视的跟在白燕轻后面,他并不是爱慕富贵的人,年纪虽小,但却是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有志之人。
但就算他在无视,他那好姐夫躺在的东苑比姐姐西厢房华丽多了。
看到这他气得太阳穴位的青筋直跳,便食言跟着姐姐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拉着姐姐手腕。
“叫我来做什么?”
柳风玉慢悠悠的从床上撑起来,望雁赶紧上去扶他,他正开口让白燕轻处置这个想贴上来的丫鬟,但是一看到白清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