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黎又在明里暗里嘲讽白燕轻,白燕轻她都习惯了。
就是看着唐黎黎搂着老夫人脖子撒娇,搞得她有点眼红,明明两人一同年纪,人家有父母有唐如温这样的哥哥,自己什么都没有。
“嫁到柳府可还好?”唐夫人关切问道
“还…好。”她话还没呀说完,唐黎黎就抢话道:“那自然好了,娘你瞧她都穿金戴银了。”
白燕轻只将目光瞥向一边呆盯着他家花几上的水仙花,温婉有礼道:“年前种了点芝麻,给府里送来,知道府里不缺,可到底也是我和弟弟的一片心意,芝麻可以榨成油捐给庙里,供奉给菩萨,就当我们姐俩给老爷太太祈的福。”
“哼,谁在乎你的东西”她满不在乎道,同时又督见帘子背后哥哥的身影,便离了母亲,找他哥说道说道了。
唐夫人小声骂了她一句“没规矩”,骂虽骂,但眼里满是疼爱。
“你妹妹还小不懂事,没在意,都是我们宠坏她了。这么嚣张跋扈不知道将来嫁人怎么办,比不上燕轻你知书达礼。”
唐夫人又招呼白燕轻坐近一点,她从袖口里拿出荷包塞到老夫人手上道:“当初老爷夫人贴给我家应急的钱我还记得,这钱您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不安心。”
唐夫人叹气道:“现在正是你家用钱的时候,苦哈哈的还固执还钱做甚,你每年能来看看我们就够了,对了,今年开春你可别去苏府了。”
“啊,为什么?苏伯伯的钱我也要还,不还我心里不安生。”
唐夫人压低声音道:“你苏伯伯要去京城上任了,前几天刚来的信,长安那边好像有动静。年前江西巡抚李党的人入狱了。”
“那…”白燕轻不知道怎么往下问了。
唐夫人看着她眼神恍惚不安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你家案子结了就是结了,不可能再牵扯到白家头上来了。好好叫清晏读书,我会让你唐伯伯打好关系,到时候白清晏的身份去考科举绝对没有问题。”
“嗯嗯。”她低下头眼尾不禁泛起嫣红。父亲的罪名能让他的子女还在苟活于世,就是有转机的机会,她内心无数次祈祷一定要往好的方面发展。
但他们现在是罪臣之后,是不能考科举的,但是白燕轻不甘心,她不愿意让弟弟碌碌无为,两眼抓瞎的过完一生。
书中自有黄金屋,必须让弟弟上学读书考功名,万物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爹爹一死,娘亲也是在长安苦撑了三年不愿意带他们回去。
虽然走关系靠后门做假身份让人不耻,但白燕轻也没有办法了。
老夫人跟着白燕轻唠家常,另一边唐黎黎一手叉腰一手帕子往自己亲哥脸上一挥道:“哟,还在看偷看你小情人,人家都嫁人了,哥你还不死心!”
“唐黎黎!我看你实在太没大没小了。”说着食指扣紧关节在她脑门儿上狠敲一下。
“啊!你打我,你现在敢为了一个外人打你亲妹妹,将来那个骚狐狸进门,我看你都敢顶撞爹娘了。“
唐如温被妹妹这一嗓子吼得赶紧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到花园去才松手。
唐黎黎也不恼了,干脆坐在亭子里喝起热茶,一边打趣道:“还怪我没规矩,难不成你偷看人女孩子就有规矩!哦不对,人家都嫁人了!是□□!哥你好意思嘛。她夫君是叫柳风玉吧,我都略有耳闻,那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有着高明手段的笑面虎。
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白姑娘在那里过得好不好,不过看她穿得不错,看起来比前年有生气。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唐如温拂袖道:“你得庆幸她没嫁进来,如果她嫁进来,我第一件就是立马把你嫁出去。”
唐黎黎一听这话气得把一盘桃酥饼往他脑门上一扣。
“你…你你这个泼妇!简直家门不幸!”
唐黎黎一听直接撒泼打滚嚎啕大哭道:“我再坏,也不惦记人家的东西,唐瑛,唐如温!你就是存了挖墙脚的心,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你这样的哥,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唐黎黎也是被娇纵贯了的,白燕轻也是从小被宠的,不过,两个性格差异极大,再加上走得路子完全不同,白燕轻是正经按照宫里规矩培养一段时间的,虽不学女戒女德,但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士大夫读书人风骨也沾了几分。
唐黎黎就不同,想学琴棋书画就学,想学骑马射箭,家里也不反对。穿成男装跑出去玩,不过也就骂几句。
唐黎黎瞧不上白燕轻那种故作矜持的虚伪心态不过她还是有点佩服她的本事。关键是每年他哥写信都问白燕轻情况,搞得黎黎她一时有些酸气。
这边兄妹两人在大吵大闹,唐夫人拿出老爷给柳风玉写得信递给白燕轻道:“你家相公的事情老爷也知道了,这封信你拿着,老爷叫你们小夫妻收好,别担心。大家都是一条船的人。你爹的事情咱们都不敢忘。”
白燕轻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