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轻虽然装着往日旧衣服但是卧房其实很暖和。这天柳风玉回来对她道:“我想买几个婢女。”
“哦。”她画着一幅雪压红柿图道,快过年了得画几副吉祥画,柿子橘子喜鹊梅花,她想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应该都很喜欢。
“你陪我去看看。”柳风玉抱着糯米团道,冬天了,这只猫再也不出去乱混了。一直窝在东苑里。不过白燕轻忙得很,这几天也没功夫“宠幸”它,它只能跳到男主人怀里求摸摸了。
“不去。”她蘸着颜料,干净利索回答道。
“买来服侍你的。你不去挑几个顺眼的?”
白燕轻停下手中的动作,揉了揉肩膀道,转头看向柳风玉,一身锦衣红袍衬得他面容更加白皙,像雪团一样,很好看,比她见过的长安公子少爷都好看不少。
“怎么了?”他皱眉道
白燕轻将笔搁置在一旁,看看他怀里的糯米团再看看他的脸笑道:“不是,怎么感觉你变白了,糯米团变黑了。糯米团要改叫芝麻团了。”
原来白燕轻刚才是盯着他脸出神,柳风玉眼神瞥向一边看着一旁的花瓷瓶道:“我反正就是这样,冬天自然就捂白了,至于糯米团它来我家的时候确实是白的,不然也不会叫糯米团,只是后来越长越黑…夏天会白一点,冬天会黑回去。”
“怎么会这么奇怪?”
“不知道,南洋暹罗国来的猫,可能就是这样神秘吧。”
白燕轻惊叹道:“那糯米团应该身价不菲吧,千里迢迢从南洋到中国来?”
“不,这种猫因为毛色不稳定,并不被那些皇室贵族所喜欢,文人墨客也不喜欢,因为这种猫是从白长到黑的,他们看着刺眼。
现在最贵的猫是西域波斯猫,价值千金百两。至于暹罗猫,因为上层人不喜欢,所以也很少有人从南洋带过来,这猫还是我两年前去潇湘一带走镖,在从南洋来的货船上捡到的,没花钱…”
白燕轻感慨道:“那些卖弄风骚的读书人,真是心是脏的看什么都不干净。猫猫又做错了什么。”
柳风玉抱着猫走到她桌案的对面,看着未画完的画。那猫见书桌各种画碟颜料,大小画笔,来了兴趣,蹬着腿要走
柳风玉感觉不对,他可是吃过这肥猫的撕纸的苦头。抱着它打开窗户往走廊上一丢。
白燕轻埋怨道:“天怪冷的,你放它进来吧。”
“如果你想看到它在你桌上跑来跑去,东西弄得一团乱麻,你就放它进来吧。”
白燕轻想了想道:“那算了,反正它胖得很也冻不死。”
“别苑有它的小窝冻不死。”
白燕轻又开始忙着画画,想着柳风玉给她买奴婢一事,笔下的速度慢了不少。也许也是柳风玉的一片好意,也许是他想自己买,不过看他日常习惯,买几个侍女也是她受益最大吧。
柳风玉开口道:“那些老妈子年纪大了,确实是该买些奴仆回来,我家仆人这么多,那就先从她们身上管起吧,再说小厮们不敢进这个屋,老妈子又平常只在厨房忙活,我总不能把你当下人使唤打扫这里吧。我娶你做夫人,又不是把你当妾室。”
白燕轻皱眉道:“可你不是说家里的事情都是你管吗?成亲时你定下的规矩。你管你家事,我管我家事。再说我不会管家,我也不想管家,我娘也从来没教过我管家。”
柳风玉惊讶道:“是我有什么认知误差吗?你家里没人教你这个?”
“没呀。”白燕轻说得轻松无所谓。柳风玉看着她垂下的发辫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
嫁了人女子会把头发全部挽起并不会梳成辫子垂在一边,白燕轻从来没有把头发梳上去过。他一直以为她这样是喜欢梳这样的头发。
他自己也觉得无所谓,白燕轻个子只到他胸口,眼神清澈干净,也不像个妇人,她想留着少女该梳的发式就留着。
现在想来她完全是没有这个意识,她出嫁没有嬷嬷教导,所以她不懂男女真正的合欢。她家也是人口稀薄,没有什么亲戚。若是嫁了个大家族,什么妯娌姑婆的处理侍奉估计她也什么都不懂。
白父白母明明在女儿身上的教育如此严格,女红读书不落,淑女该学的琴棋书画也学。没道理不教怎么管家,怎么处理人际关系。而且她对男女大防也不在意,也没有一般小姐见了外男那样大惊小怪。
若是给女儿寻个好亲事,必定选得是钟鸣鼎食之家,那种世家大族规矩众多。女儿想要在婆家不遭人埋汰嫌弃,白燕轻这些嫁了人后的规矩不可能不懂。
柳风玉冒出一个想法,除非白家一开始就是打算让女儿嫁给他们柳家。他们家可没这么多规矩,也没有复杂的妯娌关系。
至于侍奉公婆,爹在世之前每次接到白家的信都很高兴,时不时就提一句等他长大得自己去长安接亲。要是爹娘在世,估计对白燕轻也疼得不行。
柳风玉一脸复杂的看着白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