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红绸的东海夜明珠,珠光莹润的旖旎。
喜床之上的两人交换了手臂,气息相近,她不敢抬头。端酒的素指指尖轻颤,酒水因她微颤的指,荡漾着倾洒了一些,落在她红衣裙上。
点点暗渍,洇透衣裙。
容歌莫名便落了泪,似两世的情,终得圆满,偏执也罢,她的爱而不得也罢,她终于可做他妻了。
她轻轻抬起了一双噙满泪水,盈满情深无悔的眸,隔着婆娑泪水,情深意重地唤他:“先生。”
泪似连绵不绝的断珠,自她莹白的面滚落而下,于黑暗中,泛着淡淡莹色水光,坠在红衣裙,滴滴为情。
“我愿与先生饮此合卺酒,生生世世不离分,生生世世做夫妻,生生世世不悔。”
他真切地,看到了她眸底的深情。
沉寂的眸,黑如漆墨,滚动着重重魔戾。
他抬了手,轻触上她纤细修美的脖颈,大掌包裹住她脖颈,低沉的声音,似怕惊扰了什么的,轻如云烟。
“我应唤做卫东篱,对吗?”
容歌甫一眨落泪水,正欲颔首,脑海不知为何,似有根线无预兆地绷紧,血液叫嚣着,涌入脑,冲散了酒醉。
她深深地凝他。
却看到一双无眼白,魔戾横生的黑眸。
合卺酒霎时倾洒,她几乎没半分犹豫地,用了轻功瞬间腾挪到门下,用上了丹田所有内力,拍向铁门。
带着极致地恐惧,颤着声喊:“忍冬,开门,开门啊——”
铁门极其厚重,传至外间完全泯灭。
她未听到回应,便开始尝试一扇扇门窗,直至门窗一一试过,她试着用内力去拍墙,竭斯底里地喊着:“忍冬——”
危长瀛手举那杯合卺酒,坐在喜床前,静静地看着她。
从未有过深情,她爱的那人从不是他。
他曾去过忘情崖下寻因果,走遍了忘情崖底,寻找他丢失的极重要的记忆。
他将自己打伤,想要知晓,他忘记的,那极重要的,让他意难平的,到底会是什么,却还是仅有那一半记忆。
可那已不重要了。
他悟大道,晓因果,算世人,从未算过自己,忘情崖崖底,他用自己心头血,算了自己。
他命孤,从生至死,始终一人。
她红线错综,脚下却只牵了一根红线,那线决定她心,她随心而动,走向的从始至终都是另一人。
他看了那条线,两线,两世情,丝丝缕缕万万线,万万情丝不忘情。
他起了身,走向他看大的小姑娘,将颤粟地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是在劫难逃。
妄他颍悟,却自骗良久,纵知太多疑点,仍认她是缘。
可她是无缘的无份。
他慑住她唇,任由她抵抗。
容歌看着他眸底的疯狂地偏执,看着他无眼白深邃如渊的黑眸,恐惧地不停颤粟,口中布满了他给的血腥。
她拼了所有,锤打着他,推搡着他。
他却将她抱起,放在了喜床。
红衣在他掌下寸寸炸裂。
他覆在她身,分开了她双腿,炙热碰触着她。
容歌恐惧地几乎窒息,满眸是泪,恳求着他。
她恨他,她从未爱过他。
他抵上,缓慢地试探着她。
容歌毛骨悚然,终于将他紧覆的唇推开,崩溃地喊:“我恨你,危长瀛,我恨你,你若敢,我绝不会放过你,纵死,我也要杀了你!”
他沉沉地笑了。
“阿九,你是劫,我的劫,在劫难逃。
我生而无情,可我心底有你,那是不是情,我不知,可它应是。
天弃我,让我不知万物,我便算天一子,必赢,他还我一劫,让我在劫难逃。
阿九,你可听到了,我要你成为我的在劫难逃,纵无缘无份,你只能是我的!”
容歌只觉炙热轻触,试探着。
眸底便再没了光亮。
她伸手自鬓发拔出一只海棠白玉钗,抵在了太阳穴。
看着上空那双疯狂偏执的黑眸,定定望着他,哭得嘶哑的喉咙,平静道:“危长瀛,我身不是你的,心也不是你的。
你定说,我血是你的,肉是你的,至少还有骨是我自己的。纪九曾被你折下过傲骨,可这傲骨,再不愿折了。”
她平静闭了眼,掌心钗决绝刺向太阳穴。
他及时攥住,狠狠攥住了她掌,并不尖锐的钗头,仅刺红了她太阳穴。
他将她手中白玉钗夺回,寸寸捏碎成齑粉,离开她身,走下床,拿起了衣,便也为她拿了衣,甩手覆在她身。
“本尊平生不迫人,只顺道而为,你可走了,自此后,不要再入我目。不要求我,若求我,我便当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