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皇族无一生还,她会是谁?
容歌对上他沉寂的视线,尽量让自己不露出丝毫破绽。
老道士应当不知自己是老妖婆棋子,天雍教隐藏极深,他纵是真圣人,到底是人。
更何况,依老道士这黑心黑肺活阎罗的性子,若知她是棋子,被派来刺杀他,怎会容她活命,更别说收她为徒了。
只容歌不解,为何老道士不奇怪,自己想杀他的缘故?
危长瀛看着这故作镇定的恶徒:“你既不愿告知为师天命蛊是何人所种,为师只当不知,只有一点,小阿九何以恨为师。”
容歌被他沉寂深邃的眸子看得直犯怵,一听他问她恨他的缘故。
登时黑了半截脸。
她从没掩藏过恨他的意图,也知在危长瀛眼底,自己恨意早晚藏不住。
于是阴森森地道:“没有缘故,阿九是天生恶人,看谁不顺眼便恨谁,师傅可要小心些,阿九一旦恨意发作,保不准会弑师。”
危长瀛看着她阴森森的脸,缓缓地笑了,只那笑并未到达眸底,用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先跪上半个时辰。”
容歌马上转了笑脸,走上前便要搀扶他手臂,危长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容歌正欲搀扶他的手,停在半空,笑脸僵硬,对上他俯瞰的眸,暗咬牙利落撩袍跪在了他面前。
老道士露出了真面目,果然如前世般罚她跪着,可见此人一如前世般黑心黑肺,待她找到了天魔功的罩门,定杀他不可!
危长瀛走出了门,背对着她,缓缓道:“一个时辰。”
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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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容歌冷着脸站起身。
燃起烛火的寝殿,安之意、明为恩,已然转醒,两人立在危长瀛一左一右,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容歌冷着脸瞪了回去,既打算做恶人,她自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又见危长瀛端坐在书案后,不知在处理什么政务。便扬起拳头,很是阴森地道:“不服出去单挑,本殿一个打你们两个。”
危长瀛连头都未抬起,朱笔不停,淡淡道:“到门外跪着,安之意、明为恩,你二人去外间看守着她。”
容歌深知胳膊拗不过大腿,再不敢心底骂他,走上前,扯了扯他袖子。
危长瀛拿着笔,抬头看她。
容歌指了指蓬窗外间的天色,委屈巴巴地道:“师傅,您看,马上就要天亮了,阿九都诚心拜您了,您还是教阿九些能耐吧。”
危长瀛低下头,继续处理奏折:“教你如何杀为师?”
容歌怒红了脸,深感自己被拿捏了,只得愤然松开他袖,走到门前跪着。
这气,她忍了。
危长瀛处理好政事时,天光已然大亮。
大早晨被便罚跪的容歌,笔直跪在天师门外,成功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连早膳都不舍用的学生们,一股脑儿围观着这又一副新景。
容霓自打那日后,深谙了容歌歹毒,再不敢做之前之态,与南霁躲在人群最后,笑眼看她罚跪。
顾明月低垂着头,一脸颓然。
她不懂,容容明明是个聪明人,当知静若表哥非一般人,为何还要以卵击石呢。
门内,危长瀛道:“起吧。”
容歌起身的一瞬,一拳砸向安之意,一脚踹向明为恩,两人面上得意瞬间凝固。
仙潇功堪称奇功,容歌进益比前世更大,又有大雍国宝天山雪莲在体内,九重功法,已然练至第七重。
除遇上危长瀛的天魔功,似安之意、明为恩,她一人战两人,稳居上风。
三人一时打做一团。
围观学生看得惊叹不止。
他们记得,这位麒麟郡主初来书院时,他们从来不夸人的傅恒夫子,没少夸赞她“温顺知礼”。
可见这位“温顺知礼”的麒麟郡主,一人战院长两奴,将把两人逼得节节败退的模样,学生们齐齐后退一步。
都是贵人,这位麒麟郡主身份与他们相同,若真惹了她,他们并无这等自信,可从她手下活命。
容霓看到她武功,面褪血色。
南霁倒是很镇定,三年前她见识过,只是出自于不可告人的心理。她从来没告诉过表面的闺蜜好友容霓,容歌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小白兔。
伴随着容歌一脚踹在安之意脸上,把安之意自半空踹落,孤军奋战的明为恩,仅吃了三招,被便容歌寻到空门,被她一掌拍坠空。
重重砸落在地的安之意,见到容歌的差别对待,捏起兰花指,便要抱不平,见容歌立在空中冷冷一笑,立时吞了回去。
危长瀛立在门内,见证了容歌的武功套路,是仙潇功,她小小年纪竟能练至第七重。
能文能武,若能磨出个好心性,又是这样的身份,抛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