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连苦汤药都不肯喝的,如何受得住。
容歌眸光冰冷,唇角含笑道:“谁说我要杀她了,仅让她食半丸解忧丸,再加上你的神针,毁了她记忆也就足够了。”
前世她用内力逼出天命蛊用了七年,天命蛊离身后她险些失去内力,好在晏犰出神入化的神针术,她才可恢复大半内力。
她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老妖婆并不会知,却还是因救小夫子露出了马脚,被老妖婆胁迫举兵谋反。
前世的她,极其享受握有生杀予夺的天子权,自也想过登基为帝,却非以举兵谋反的方式。她本可正大光明做女帝,届时纳小夫子为男后。
老妖婆要皇族尽灭,她也可为她办到,无非是再来一次明杀暗救,保下一个顾明月罢了。她却拿小夫子要胁她,再次种上天命蛊!
她明明已经快要打动小夫子的心,可一切都随着危长瀛道破她棋子身份,老妖婆狗急跳墙,什么都结束了!
这些债,待她逼出天命蛊后,她会亲自一笔笔讨回。
宴犰犹豫看着容歌,到底还是选择纵容了她。
容歌深知宴犰拒绝不了她,也知自己所为日后难保不会连累他,却也顾不得这些了。
云晓是老妖婆的眼,她不愿活在任何一人的眼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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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自让云晓失忆后,日子过得还算顺遂,每天半日去斋心阁扮演乖学生,半日去闻圣阁扮演乖徒弟。
一连好几日,危长瀛并不理会她,只是让她抄书,容歌只得照做,却并不愿叫他师傅,纵在闻圣阁,当他面,也仅唤他天师。
危长瀛并不强迫她。
关于这一点,容歌是认可的,在她看来,危长瀛在不当人时,是活阎罗,可真当个人时,还蛮是个人的。
这点,从她做了危长瀛明面上的徒弟,换了一身道袍,总有女学生向她打听危长瀛平日嗜好,就可看出。
闻圣阁旁一侧抄手游廊里,容歌身前围了不少女学生。
容歌坐在朱栏上,眸眼带笑,解释道:“天师他老人家可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的东西,天师是个风雅之人。”
立在最前的三公主,满目期待地问:“你说,天师真的愿意还俗?”
容歌缓缓伸出一只手来,掌心朝上,同样期待地看三公主。问问题可以,一个问题十两银子,可是不还价的,毕竟那是天师,非同一般人。
三公主顾宓顺手撩开儒袍,自儒袍下腰间摘下一块环佩,很是大方地拍在容歌掌心,微扬下颌,很是倨傲地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
容歌看着掌心那块汉白玉的环佩,眸光微颤,甚为动容地看顾宓。
心底深深反思着自己的前世。
前世她不该因顾宓与自己作对,就斩她双掌,把她许配给远南王的世子,多好的败家子呀。
顾宓被她这样瞧着,登时生了怒:“容歌!看我做什么,快说!你师傅是不是真的会还俗。”
“师傅”两个字,对容歌而言很是刺耳,可若能换来白花花的银子,再刺耳的话她也能听进去。
前几日,她本以为能自三字经里找到“听凤楼”三个字,却忘了三字经里压根儿没这三个字。
对现在的容歌而言,沉心阁失火,身为好人的她,必须做出补救,除去卖字画的二十万两银子,要想补偿全部商家,至少还差五万两。
九歌粮行的银子动不得,她住进危长瀛旧宅,一应仆人的的月银是要从她身上出的,她是个穷人哪来的银子。
她一度犯愁寻谁天下大同去,本想着不行把顾成邺套麻袋,要挟皇叔,要上个百万两银子,先绑了小夫子回南地。
可碍于危长瀛,迟迟没动手。
可自打昨日顾宓拉住自己问危长瀛,她便想到赚钱法,试了试,果然好用。
这群没眼的,竟然认为危长瀛长得好。
常言说,师傅的就是徒弟的,不卖师傅,徒弟吃不饱。
容歌笑得如狐狸般,对顾宓道:“三公主有所不知,天师他老人家别看是天人之资,却生了凡人之心。只要你按着我说的来,只需一千两银子,容歌管教天师对你动凡心。”
危长瀛负手走来,刚好听到这话,一时驻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