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有些忧虑地喊他,
“眼下,结界内剩余的六根两面宿傩的手指和六只九相图咒胎不翼而飞,天元的离开令咒术界以她为核心的多地结界崩溃,世界上多地咒灵爆发……”
夏油杰缓缓地讲述着外面发生的一切,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现在的我们没有时间、也来不及因为花莉的离开而悲伤。外面已是一片世界末日的乱象,为了维持住普通人岌岌可危的平静生活,我们所有能派遣出来的人员都出动了……”
高专中,所有可以调动的人员全部四散到各地去平息此起彼伏的咒灵攻击人类事件,堆叠的任务积压如山,五条悟能不受打扰地在这个结界内近乎疯魔地寻找花莉三天三夜,已经是夜蛾校长排兵遣将下所能坚持的极限了。
他们需要五条悟,这个世界需要他。
五条悟沉默地垂眸,他冷白皮的俊脸如大理石一般坚硬冰冷,目光淡然地盯向远处:“拯救世界,除了我还有别人。”
“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些大道理,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些死老头的话我耳朵都听得要磨出茧子。”他声音有些沙哑地低语,“只有我能找到她,就算最后找到的是她的尸体,我也一定要找到她,我不能让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夏油杰闭目沉默了许久,眼皮微微发红,像是隐忍了泪意。
作为咒术师,他已经习惯了面对同事、好友冰冷的尸体,与他们猝然分别的场景,但谁也不曾想到,连花莉她最后连一丝念想都不曾留下。
“好,外面一切有我。”他睁开眼,声音温和中带着纵容,微笑着给予挚友自己最大的支持。
然而夏油杰刚走不久,大岛智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五条悟接通电话,大岛智子没等他开口就狗血淋头地骂了他一通:“五条悟,你还要疯多久?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担当起你的责任?你这种不管世界是不是马上要爆炸,反正你就是要罢工摆烂的行为,还不如游戏厅里逃课的小学生!”
五条悟把电话挪开耳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只是打电话过来说这种废话,我就先挂了。”
“你如果觉得你这样做花莉会开心,你就继续吧。”大岛智子冷笑,“你猜如果她知道你在咒灵大暴.乱时一直袖手旁观,不管那些普通人的死活,心里会怎么想?你也不想想自己那群刚学会一点咒术就被迫上前线的学生们,想想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我可是听说伏黑惠这次出任务又受伤了……”
五条悟沉默地挂掉了电话。
他回到最初的结界处,凝视着花莉那滩血迹,良久,将那捧沙土带了回去。
除咒灵、除咒灵、除咒灵。
他近乎麻木地用大量的任务淹没自己,胸腔里的心脏仿佛随着死去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
2018年10月31日,
万圣节前夜,涉谷拥挤的变装人群,往来的年轻人装扮成各式各样的精灵鬼怪,在涉谷街头释放着无尽的活力与激情。
20:14
天空中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帐,普通人发现自己仿佛被困在无形的玻璃罩中,无法离开,普通人无意识地进入了帐,却无法离开,人流越聚越多,渐渐开始暴.乱。
恐慌的情绪被煽动,人们四散到帐的边缘,拍打着透明的围墙,人群中不知谁说,快去找五条悟,他要是不来,所有人都无法回去。
高层连夜派人联系五条悟,自从上次大岛智子一通电话打过去把五条悟骂了回来,高层就对大岛智子刮目相看。任何需要通知五条悟的事宜都让大岛智子出面,而她凭借着与花莉交好的关系,与五条悟说话时也更有底气:
“五条悟,东京涉谷怀疑有诅咒师组织暴.乱,需要你去一趟。”
五条悟语气淡淡地说:“知道了。”
20:31
一身黑衣的五条悟脸色冷淡地抵达现场。
他戴着黑色的眼罩,脸色有些苍白,下巴因为消瘦而尖了一些,沉默寡言地双手插兜,无视了普通人类的抗议和骚动,隔空踩着他们的脑袋跃到了建筑物最高点,低头看了片刻,走到了都心地铁涉谷站地下五层的新都心线站台。
他并没有太多耐心,路上遇到的所有杂鱼咒灵,全部被一掌拍碎在墙上,血肉成泥后渐渐如灰烬消散,唯独留下了一滩滩黑紫色的血迹。
他步履平静地走在地铁轨道上,轨道两侧的闸门打开,有人群不断地跌入轨道,五条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戴着黑色眼罩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直到他看到了轨道的尽头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道人影被穹顶的黑影遮住,身影有些模糊,看过去依稀有些娇小,姿态却有种气定神闲的好整以暇。
五条悟脸色微微一变,停住了脚步。
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摘下了眼罩,如冰封的幽蓝眼瞳紧缩如麦芒,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