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我强啊!你懂得行情肯定比咱们多是不,就正好教教我们,这送你的盲盒呢,就当是咱们做朋友的见面礼。而且你放心,我们不亏,就是挣得不多而已。”
“嗯……那行吧,不过我先给你们讲讲。”
“行,那咱们去摊位上讲。”
这边李二郎终于等到哥哥回来,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却见哥哥跟着那位摊主一起坐在了另一条板凳上,还放下了背上的背篓,他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跟上,坐板凳,放背篓。
“咱们第一次摆摊,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就是去店里卖过一些绣品,不太清楚现在的行情,让这位小兄弟?”想到自己还没报家门,指了指自己道:“袁伯勇。”
“原来是袁大哥,叫我李大郎就好。”
“好,就让让李兄弟教教咱们,说说行情。”
他露出个局促的笑容,“其实我也就卖点家里种的东西,只要去得早,新鲜的菜都是好卖的。一斤能卖2到5钱,韭菜不怎么值钱,有时一斤只能卖一钱。像竹笋、茭白便能贵些,有时能卖个6、7钱,菌菇是最贵的,有时一斤能卖50钱。”
“柴一捆能卖5、6钱。因为他们县里人可能会自己种菜,但很少专门去山上砍柴,所以柴火最好卖。像活鱼也好卖,一斤能卖20钱。山上的野味更好是不愁卖,肉能卖钱,皮毛也能卖钱,就是太难抓。”
“菜这么便宜,为什么不想想卖点更值钱的呢?”
他苦笑,他何尝不想呢?
“你们卖绣品应该也知道,得要绣得好人家才收,可是没人会把自己手艺教给别人啊。像我娘子,辛苦绣十几张帕子,店里才给那么几个钱,要是手艺好,一张绣品就能卖个几百钱。
“咱们也想卖价钱贵的,问题是不会养菌子,只会种点白菜萝卜。养鱼又没本钱,打猎也没人教,山上就不敢走深,走深了说不定人都回不来了,只能碰运气,运气好捡到只傻兔子,就能卖30钱。”
“不能养兔子吗?”
“一只兔子多难捡啊,还养?说不得第二天兔子就跑没影或者死了,还不如早点卖了换钱,”李二郎摇摇头,“而且家里的地还得侍候呢,就我和哥哥两个人,没那么多别的功夫。”
“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种地?”
袁伯勇无奈,“让你们见笑了,孩子小,没经历过,家里人也没和她说过,她不知道。”
“没事,”李大郎摇摇头,“当年又要省口粮,又要种地,我爹和我娘就熬坏了身子,没了。小叔家也穷,人也少,我们俩赶早市的时候能帮衬下我娘子,其他时候,想帮也帮不上了。”
袁青萝默然,也明白了自己的问题颇有“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虽然她知道古代人只把手艺教给家里男人或者徒弟,都爱藏着掖着,但她也仅限于知道而已,问之前也习惯性地代入了现代思维。
她忘了这是古代,忘记了这里生产力低下,光是活着就让他们疲惫不堪。
她很愧疚。
为自己之前的浅薄,为自己得到金手指后的得意忘形。
为了表示歉意,她把水果茶怎么喝,蛋糕怎么吃都非常详细地告诉了他们,并提醒他们:“外面的纸盒子,还有里面的包装,吃完不要扔掉,先保管好,下次再遇到的话,我就告诉你们它有什么用。”
“好,那就多谢你了,我们该走了,不然家里人要担心了。”
告别李家兄弟后,也没人来摊子上问,她看了看路上的行人,基本上都是背着背篓埋头走路,偶尔有一两个看过来,也仅仅是看着,然后走了。她之前不太明白,现在懂了,是觉得自己买不起,索性也耽误时间来问。
沈莲看她一直闷闷不乐,还总是垂着脑袋,再没有之前的神采飞扬,“还在难过吗?”
她吸了吸鼻子,摇头,想说自己不是难过,而是愧疚,觉得自己蠢。却在开口的一瞬间眼泪落下来,她扑进娘亲怀里,想把哭声和眼泪埋进去。
“没关系呀,这只是刚开始,第一天都还没过去呢,我们还有很多改变的机会。”
“嗯嗯。”
她要重新制定卖盲盒计划!
“怎么还没到家?”
衣服都晾晒好了,饭菜几乎要凉了,也不见相公和小叔回来,她都是掐着点做,平时这个时候早该推门了。
顾不上别的,把门一带就往村口跑,没走几步就看到朝家里跑过来的小叔,她男人在后面大步往前,心下狠狠一松,没出事就好。
李二郎和他嫂子打声招呼,急忙到院子里去卸背篓,却不见他大哥大嫂进门,出去一看,好嘛,在外头慢腾腾地走,还聊上了。
他哥不急,他急呀!可他又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他哥,焦急地绕了一圈,一拍手,往厨房跑,他洗碗去!等他洗好三个碗,怎么着大哥也该进来了吧,他就不信他大哥不想喝那好东西。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