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过他们这段经历:“你拿过IPhO的金牌,很厉害。”
他与她对视,忽然问:“会不会觉得我放弃物理,有点可惜和遗憾?”
闻樨摇头,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少年气的天真赤诚:“可是如果你放弃音乐,也会可惜和遗憾。一样的。”
她身上总带着一种清澈的少年气,天真又赤诚,勇敢且无畏,仿佛永远都不会变。
真好。
沈朝隽定定看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看一段回忆,半晌,他轻声说:“这句话,对我的影响很大。”
闻樨似懂非懂:“有人也说过?”
“嗯。”沈朝隽望着她,目光微动,“有人也说过。”
闻樨没有问是谁说过的,想来不是人生导师,就是挚友知己之类的,她定然不会认识,也不想打听。
闻樨只点了点头,夹起排骨继续吃菜。
她一块排骨吃完,想继续说话的时候,餐厅老板忽然敲门进来,跟沈朝隽打招呼,他们似乎很熟,连带着老板对闻樨都热情非常,令闻樨有点不自在。
沈朝隽递了个眼神过去,对方会意地笑了一声,看一眼闻樨,又冲沈朝隽抛去个暧昧的眼神,识趣的走了。
菜也吃得差不多了,两人准备回去。
闻樨去图书馆带着电脑和纸笔之类的东西,所以背的是一个双肩书包,她拎起右侧的背带,随意挎到左肩上,随他往外走。
书包像是被人碰了一下,闻樨下意识转头,他伸手将毛绒小狗挂件挂在了她书包的拉链上。
“我不喜欢玩公仔。”他漫不经心说,“在我这里也是被丢掉。”
闻樨抬眸看他:“不喜欢你干嘛还买?”
“献爱心。”
“……”
那义卖摊位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闻樨默了默,没反驳他,只“哦”了一声。
她捏了捏小狗公仔,觉得它的确有点像土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清澈无辜,可可爱爱的。
她再仰头看向他,正对上他的眼睛,他似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微顿了一下。
闻樨也迟疑了一瞬,她冲他笑了笑:“谢谢。”
他“嗯”了一声,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闻樨想到自己参加的科学竞赛,其实她对需要全程录像播放这件事,还是有顾虑。
她不由得转头看了眼正在开车的沈朝隽,轻轻开口:“你和我哥的性格,不太一样。”
沈朝隽轻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在听。
闻樨说:“你选择做歌手的时候,想过自己以后会没了很多隐私和自由吗?”
他笑了一下,缓声说:“有取总要有舍。要看你得到的,值不值得失去的。”
“如果值得,就没必要遗憾。”
前方路口红灯,车子停下,他转头看她:“自由也是相对的,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
闻樨若有所思,与他对视着,她问:“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自由?”
他笑,声线低缓:“你会知道的。”
红灯转绿,车子缓缓启动,驶向道路尽头。
闻樨怔怔地看着他,没听明白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心底莫名的有种被羽毛撩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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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听哥哥说起沈朝隽拿物理金牌的时候,闻樨只惊讶他原来这么厉害,但他厉害不代表他品性好,厉害的渣男也不是没有,她并没对他的经历有什么兴趣。
可今晚吃饭时聊了那么几句,闻樨脑子里那块对他“渣男警惕”的区域,仿佛暂时被屏蔽了,她突然有点想知道他的经历了。
回到家洗完澡,闻樨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沈朝隽”三个字。
第一条就是百科的词条,她点开,往下扫了一眼,看见关键词,就已经被震惊住了。
他之前,在普林斯顿读物理?!
后来,从普林斯顿退学,去读了音乐。
闻樨怔怔半晌,不禁想,他当初选择退学,家里的阻力应该很大吧,他自己必然也下了很大的决心。
这种勇气,还是蛮令人钦佩的。
回过神来,闻樨继续往下看,就是他出道以来发歌和拿音乐奖项的经历,拿了不少的奖。
果然优秀的人在什么领域都优秀。
他没参加过任何综艺和真人秀,只参加过个别比较有质量的音乐节目。
他在镜头前话很少,也很低调,但待人绅士有礼,演唱的舞台也很惊艳。
他的采访和访谈也有,闻樨还没来得及看,听见外面有动静,可能是哥哥回来了,她去客厅看了看。
何为天也来了,看见闻樨,他打招呼:“樨樨也在。”
闻樨笑了笑。
贺空青喝了酒,脸有点红,正站在冰箱前喝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