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反倒是枸杞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之前那番信誓旦旦的维护被打了脸而感到羞恼,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你……”枸杞精被气得话都有些发抖,“你怎么能跟着他们……”
“你可是个女孩子啊,你怎么能打游戏呢?”
之前还在气恼的黄毛听到这番话,瞬间乐了,用怪异的调子学着枸杞精的话。
“你可是个女孩子啊,你怎么能打游戏呢?”
前者,是因为对游戏的不理解,觉得自己的好学生打游戏是误入歧途,为此而感到痛心疾首。
而后者,则是纯粹的因为看不起,觉得越简的性别不应该出现在跟游戏相关的一切事物里。
越简咬了下唇,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不悦。
枸杞精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叹了口气之后又开始劝导。
“越简,你想想,你十六岁就保送进了B大,三年就修完了全部专业课程,老师们都对你予以厚望,你怎么、你这么能做出打游戏这种玩……”
本来想要叱骂越简一声玩物丧志的,但枸杞精好歹还没完全失智,忘记门外那人的身份。
“这种那些臭小子才能做的事呢?”他僵硬地找补。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黄毛方才对枸杞精的那一肚子怨气尽数消散,成为了一个复读机。
“是啊是啊,你怎么能玩这种男人玩的游戏呢?”
室内三人,越简、黄毛、枸杞精,刚好分立在三侧。
看似三足鼎立,但越简明白,孑然一身的只有自己。
“抱歉,苟老师,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我不能打游戏。”她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枸杞精看着越简的目光带着疑惑,好似越简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他一加一等于几。
“你……,别的不说,你打游戏你能有什么前途呢?你有很强的学习天赋,怎么能浪费在这些东西上。”
“你打游戏,以后能找什么工作?去网吧当网管?以后帮人修电脑?”
“喂,”黄毛有些不满,“谁说打游戏就只能做这些的?你是没见过那些电竞职业选手……”
话说到一半,黄毛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立场:“当然了,女的,是不可能去打职业的。”
越简看着黄毛,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本来呢,你这种废物怎么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我这个人比较叛逆。既然你说女的不能,那我就打给你看看。”
“你做不到的事,我做到了,是不是会比打赢你更让你难堪。”
黄毛愕然:“怎么可能?你一个女的,你怎么……怎么可能去打职业。”
“没有女的能去当职业电竞选手,没有!”
她拿起一旁的书包挂在肩上,没理黄毛,只是低着头承认错误。
“苟老师,明天我回去政教处领学校的处分,抱歉。”
前后态度变化得太快,枸杞精来不及反应,呆愣愣地回着话:“不、不……也不用处分,就,就写个检讨……”
“那就谢谢苟老师宽宏大量。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宿舍了。”
临出门的前一秒,越简回过头看了一眼黄毛。
“这世界上,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没有我做不到的。”
越简心中带着气,闷着头刚走了两步,就看见了一双男士皮鞋。
锃亮的鞋面反射出走廊上昏暗的灯光,上面没有其他的装饰,但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一股贵气。
下意识的顺着那剪裁得体的黑色裤子往上一看,越简看见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实在是因为在B大里不常看到这副打扮的人,好奇心让越简忍不住抬头想要看看来人的脸。
走廊上的声控灯在此刻熄灭,仅剩窗外的月光零碎洒落进来。
镜片反射出清冷的夜色,越简愣了两秒。
“你……”
越简刚要开口,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越简……越简!”
刻意压低了声线,躲在拐角处的林淮看见越简出来了,连忙上前招呼,但又不敢闹出大动静让枸杞精听到。
“快走啊越简!”
“来了。”越简一面应着好友的话,一面小声同男子说,“麻烦让一下。”
直至走过男子身边时,越简不知道在想什么,回过头又看了他一眼。
真他吗帅,越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