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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1 / 2)

尤氏姊妹居住的小花枝巷就在宁荣二府两条街后。这处小小二进院子最前是倒座厨下马房,影壁后面正院里,东厢是尤老娘的屋子,西厢住着尤烟烟,三间小正房和东西耳房自然是贾琏与尤二姐的居所。

贾琏今日来得晚,骑马到门前已是亥初。

尤二姐身子娇弱,照顾尤烟烟两日一夜,差人送走柳湘莲已再撑不住,草草梳洗了便回屋自歇。

亥初时分她正睡得沉。可贾琏既到了,她便强打精神起来,迎贾琏入了房中。

“你别动手了,我自己来。”看尤二姐憔悴得很,贾琏扶她在椅上坐下,自己摘斗篷洗了手,问,“听说小妹醒了?”

尤二姐下意识往西厢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抿出一个笑,说:“醒了,下午醒的。柳二爷请张太医来给她看了,说只要将养两三个月便无事了。”

贾琏点头笑道:“我看他对小妹是上了心。既然这样,你也不必急。等小妹养好了伤,再给他们二人办婚事才好。”

说着,他又叹:“这回珍大哥可算是彻底放了手了。”

贾琏给自己倒了碗茶喝一口,没听到尤二姐答话,便放了茶杯看她。

见尤二姐面上并无喜色,他不禁问:“如今可都好了,小妹性子这么烈,珍大哥再不敢对小妹起心思,小妹虽然受伤,幸好于性命无妨,柳湘莲也对小妹有意,再不提退婚的事,便是好事多磨也磨完了,你还愁什么?”

下午妹妹说的那些话在尤二姐心里翻涌,她想说小妹虽然醒了,却好像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并不愿意再嫁给柳二爷……

但看到贾琏关切的神情,尤二姐只把话默默埋在了心里。

她一笑:“没什么,我是太累了。对了……”

“这么晚了,二爷今儿怎么是这会子来?可有什么事?”她去看墙上挂着的自鸣钟。

自鸣钟是稀罕东西,尤家自然没有。她房中的这个是贾家置办的,只不知是珍大爷拿的银子,还是二爷拿的体己。

贾琏不觉尤二姐的心事,他也着实累了,便说:“上回往平安州去,节度使让我十月前后再去一趟。老爷这边完了事,让我这就去。我今日说出门,提前出来,明日一早就走。既然无事,就歇了罢。”

尤二姐忙要服侍贾琏安歇。

可她今日在西厢房里磕着了膝盖,才磕着时正是尤烟烟醒,又是柳湘莲张太医来,又是听尤烟烟说了那些话,回来累极便睡了,并没来得及管。

此时她急着起来,牵动淤青,禁不住“哎呦”出声。

贾琏忙去扶她,问:“这是怎么了?”

看尤二姐膝上一大片青紫,贾琏摸了她骨头无事,便找出红花油给她揉在淤青处。

尤二姐愧疚道:“是我不小心,耽误爷安歇了。”

“这有什么。”贾琏把红花油收拾起来,说,“你这两日小心些,凡事都让丫头们去办。我不在家,家里有事,若不想找珍大哥,就请柳贤弟先来支应着,等我回来还情儿。他虽看差不多的人都无情无义,可若谁让他上了心,是最细心妥帖的。”

尤二姐把这话应下,看贾琏在身旁睡熟了,她虽也累倦,却久久未能入眠。

黑暗中看不清贾琏的五官,但深夜静谧,尤二姐能听到贾琏睡熟均匀的呼吸。

今日妹妹说的那些话虽不好听,可细想起来……

这夜睡不着的也不止尤二姐一个。

京城东南方向一处三进宅子里,柳湘莲收了枪势,扯腰上衣襟随意抹了一把身上的汗。

月光和星光泠泠照在他身上,汗水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流过劲瘦的腰腹,在他光滑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他长臂一挥,手中那杆枪便精准的落到了兵器架子上。

“杏奴!”柳湘莲几步迈上台阶,唤他的小厮。

“二爷,水已经放好了,二爷快去罢!”杏奴回道。

迈入屋门前,柳湘莲停住脚步,回头看天上的月亮。

才是月初,弦月挂在空中,旁边只有几朵薄纱般的轻云,月光不盛,星光大放,把柳湘莲眼中的怅然照得分明。

见柳湘莲看着月亮发呆,被秋风一吹,杏奴身上打了个哆嗦,忙喊道:“二爷,二爷!您快去洗澡罢!一会儿水凉了。您在这晾着汗吹风也不好,小心风寒!”

柳湘莲转身往屋内走,路过杏奴身边时瞥他一眼:“你当爷是你,被风吹几下就病了?”

杏奴赔笑道:“二爷自然是英武不凡,是小的这破嘴瞎说。”他又不禁问:“二爷,这都月末了,月亮也没什么看头呀,您这不会是……”

“是什么?”柳湘莲停住脚,似笑非笑的看着杏奴。

“是,是……”杏奴想说又不敢说,便趋上前,小心笑问,“二爷是不是在想……”他比出三个手指,又收回一根,变成“二”。

柳湘莲拍了一下杏奴的脑壳:“还没办大礼,你只管先叫‘三姑娘’就是了,莫要在人前喊出‘二奶奶’三个字,知道吗?”

杏奴“嘿嘿”一笑:“知道,知道,在外头不说,在家里能说!”

柳湘莲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问:“你觉得……”

杏奴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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