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五,正午十分。
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芙蓉城,被毒辣的太阳炙烤着。
这么热的天气,纸扎铺里生意也是清冷的很。
白紓这会正支着电风扇,一面摇晃着躺椅,一面按着计算器算上月的账,4月全部收入5万,单梧桐就支出3万。
该死败家老鬼,再能挣也遭不住这样花啊,天天去按摩也花不了那么多吧!
白紓越想越是生气,修长的食指将躺椅的扶手敲得嗒嗒作响。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白紓侧目,逆光走进来一个全身被黑色布料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眼睛从布料的缝隙露出来,一股恶臭以她为中心散发出来,能看出她年纪不大,而眼神却透着一股沧桑。
“请问,这个怎么卖?”女人随手从地上捞起一个招魂幡问。
“15。”白紓撇一眼,揉了揉鼻子,回答不带情绪。
“不知道这招魂幡,能否引故人相见?”
女人的话让白紓来了兴趣,这是生意上门了。
随手指了指一旁的藤椅,让她坐下,又起身沏茶,搁在女人面前桌上。
“来喝点,败败火。”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转而道:“不,暖暖身体。”
“那和尚果然没有骗我!”女人声音明显激动了不少,恶臭越发明显。
白紓轻咳了一声,心想感情又是那个多事的和尚找来的麻烦,下回得找他收钱。
良久,女人平静下来,眼神渴望的盯着白紓:“听闻,百通纸扎铺,能通世间世事……”
“说正事!”燥热的天气,令人作呕的气味令白紓不想多说什么,打断了女人的奉承话。
女人喉咙动了动,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我知道规矩,十万买一个消息。”
“行,你问吧。”白紓接着一下一下敲击着扶手,又把茶杯往前推了推,示意她喝茶。
女人端起茶杯,又放下:“能把风扇关了吗?我有些冷。”
“先说吧。”
女人撩开脸上的黑布,珉了一口茶,缓缓从黑色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十字吊坠:“我想问他是不是还活着?就是吊坠的主人。”
“活着。”白紓思索良久后,才回了两个字,硬生生把可能就快要死了憋了回去。
一个人长期佩戴某样东西,一定时间内会留下气息。而吊坠上的气息,浮若游丝,多半是离死不远了,但是白紓并不想打击一个死人,这个女人进门的一瞬间她就已经知道这是个死人。
女人眼里放出一丝光芒:“帮我救他!50万。”
“你确定不干些别的?”
这个女人三盏阳火全部都灭了,身体也发出恶臭,应该死了挺久了,她能走到这里应该是有人帮了她,这个女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却只是为了找另一个人的线索,白紓想不明白。
女人摇头:“我只想救他。”
“可以。”白紓食指敲了敲桌子,下面别着一张纸,上面有一串银行卡号:“订金20万,加上刚才的问题,一共30万。”
女人点了点头,起身欲走,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我,我还能见到他吗?”
“抱歉,这是下一个问题。”白紓又将茶杯递给女人:“要不喝杯茶再考虑考虑,你还想问我什么?”
女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钱明天到账。”
“那就明天再救。”白紓撑着下颌看着女人,这年头老赖这么多,何况是具死尸,她顿了顿接着道:“事成之后,剩下的钱我会找你要,事儿不成,定金不退,可明白?”
“我只怕等不到……”
“我白紓要账,从不拘是人是鬼。”白紓打断了她的话。
女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白紓看向女人的背影,微微叹气一面收拾桌子一面将茶水洒在空中,方才还萦绕的臭味瞬间消散。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算了算了。”白紓自言自语
“你又接单了?”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掉了白紓手中的杯子。
只是杯子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稳稳的托在空中。
“梧桐,你回来了?”白紓从空中接过杯子,重新搁在桌上:“那你收拾吧。”
白紓面前,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黑色长衫透出森冷气息,侧颜线条清晰,单单瞧着五官也只是一个邻家少年的样子。
“芙蓉城北,发生几起命案。”梧桐像是播报新闻一般道。
“怎么样,你的人鱼小情人长得咋样?”白紓牛头不对马嘴的回道。
梧桐开始收拾桌子“城北引灵人没有找到魂魄,需要我们调查。”
“啧啧,你说你长得也不赖,为什么会对鱼有想法。”白紓摇头叹息。
梧桐继续无视,将茶杯端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