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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丘县(1 / 3)

温喜今如愿住进了司伯前的房间,躺在那张她傍晚时问客栈掌柜要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榻里。

百爪移魂君被司伯前斩杀后,月光就又重新照进屋内。

银荷依旧躺在窗台,晒着月光睡美觉。

照理说,跟司伯前住一间屋应该很安心,很快就能睡着才对,但温喜今却反其道的没有一丝困意,在榻里辗转反侧,安静的屋里只有她衣裙摩擦被褥的窸窣声。

温喜今仰头去看落了幔帐的拔步床,不知道司伯前睡没睡着,反正是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司伯前额心垂水纹的颜色两度变深的模样,恰好两次都是她及时叫住了他。

温喜今不禁在想,要是垂水纹的颜色再度变深,而又无人在他身边时,司伯前会怎么样?

当场黑化吗?

黑化之后又干什么?

复仇?

先是把当年背叛自己的臣子杀了,然后再把想要找齐神器度化他的扶参派屠了。

至于路人甲温喜今,度化任务宣告失败,回到现实世界,生命进入绝望的倒计时。

温喜今被自己的设想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神器找齐之前,决不能让司伯前恢复魔身。

她决定,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司伯前身边,一旦发现垂水纹的颜色变深,立马唤醒他。

但要是垂水纹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变化,而她那时睡的正沉怎么办?

温喜今愁的脑袋都要大了,她极度不放心,得去看看垂水纹会不会在深更半夜变深。

说干就干。

温喜今拿出银荷送给她的夜光草,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拔步床边,撩起幔帐。

司伯前是个很注重仪态的人,连睡觉都稳稳正正,甚至有些一丝不苟的意味,头搁在软枕的中心,两手放于身侧,即使褥子铺得很厚很软,他也像躺在平坦的木板上,未向下凹陷。

温喜今把夜光草移向司伯前的脸,看到垂水纹还是鲜明的朱红色时才总算放了心。

本是想确定垂水纹有没有变化,但眼下近距离地看到司伯前这张脸,温喜今却挪不动了,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皮囊,想是最厉害的丹青手都描画不出他的样貌。

温喜今又思及千字大纲里对司伯前的人物设定:烟霞色相,雌雄莫辨。

诚不欺。

鬼使神差的,温喜今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去触碰他额心的垂水纹。

那一抹丹红像是嵌进了她的心里,叫跃动不息的地方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忽然,被蝎子蜇了一下似的,温喜今猛地缩回手,心脏跳的砰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听的分外清晰。

温喜今还没缓过劲来,冷不丁地,司伯前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心宛如盈了雾气缭绕的温泉,神态间不觉然流露出的魅惑比之往常更甚。

他檀口轻启,“温姑娘又碰我了。”

脑中“轰”的一声,温喜今吓的魂飞魄散,夜光草差点被她当场掐折,慌忙道歉:“我……我……我……伯前仙长,对不起。”

“温姑娘是不是该训一下碰我的那只手?”司伯前眼里泛着光,似乎在期待什么。

温喜今咽了咽唾沫,捣蒜似的去拍右手,“你……你这只可恶的手,怎么又去碰伯前仙长啦?我都跟你讲多少遍了,不可以,这样很不对,要及时改正。”

“伯前仙长,我已经教训过了,你别生气。我不打扰你睡觉了,这就走。”温喜今逃命似的退出拔步床,跑回榻里躺下,胸膛剧烈地起伏。

她方才简直是作大死,居然敢去摸司伯前的额心,眼下回过神来才感到一阵后怕。

等心跳稍微平稳些许后,温喜今偷偷仰头去看拔步床,恰对上一双乌黑漂亮的眼睛,方才走的急,连掀起的半边幔帐都没来得及落回去。

司伯前从平躺换了个美人卧的姿势,单手支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越岭剑从枕边到了他的手里。

温喜今被他看得不寒而栗,赶紧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她决定明晚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与司伯前相比,打更妖和百爪移魂君都显得不是那么可怖了,至少这些妖都没有直接冲她来。

而司伯前,这人的真实身份可是魔尊,万千妖魔听到他的名头都要避退三尺。

至于垂水纹,她也许能做到二十四小时都在他的身边,但绝对做不到二十四小时不闭眼睛,不管怎么样,都有一段不短的空白时间。

假如司伯前真要在她睡觉的时候黑化,她也只能认命。

另外就是,决不能再碰司伯前了,方才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被他的皮囊诱惑到了,险些折在那里,这毛病得改。

***

次日清晨,温喜今被银荷叫醒,大脑还处在半宕机的状态也不忘第一时间去看拔步床。

幔帐已经挂起,床里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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