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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丘县(1 / 3)

温喜今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垂金仙长说的没错,你真的从来都不喝药,受了伤,生了病,全是硬扛。”

昨晚听到翁垂金这么说时,温喜今倒不觉得意外,还从中得出个结论:

司伯前这人有很严重的自虐倾向,不能用看待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也不能用对待常人的方式来对待他。

“伯前仙长,喝药很刺激的,一大碗药,咕咚咕咚,一口不停地往嘴里灌,褐色的药汁流进口中,比苦瓜还苦的苦味慢慢弥漫口腔,包裹舌尖。哇,爽炸了。”温喜今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在遇到司伯前之后,有很明显的长进。

司伯前没什么反应,银荷倒是听出了兴趣,“真的吗?喜今,能给我也盛一碗吗?”

温喜今心疼地说:“这药……对妖无效。”

“没关系的喜今,我伤的不重,很快就能恢复。”银荷不但心态好,还能反过来安慰温喜今。

温喜今怜爱地摸了摸银荷后,又把药碗凑到司伯前嘴前,继续诱导:“伯前仙长,要不要感受一下那种爽炸天的苦味?”

司伯前从容地接过药碗,当真如温喜今说的那样,一口不停地往嘴里灌,表情却波澜不惊,像在喝水。

一碗药很快见底,温喜今拿回药碗,见他那么淡定,好奇地问:“苦不苦?”

司伯前眉眼间平静如水,“没味道。”

“不苦吗?”温喜今用手指蘸了点碗底的药汁放到舌尖一吮,五官顿时皱起,“好苦,呸呸呸……”

赶忙从荷包里拿出一颗原本是给司伯前准备的蜜饯放进口中,抿着那道甜味,温喜今的舌头才逐渐从苦味的痛苦中舒缓过来。

司伯前盯着温喜今腰间的荷包,“那是什么?”

“喜今专门给伯前仙长要的蜜饯。”银荷的声音清脆的像铃铛一样。

温喜今托起鼓鼓囊囊的荷包,“你要吃吗?”

司伯前:“什么味道?”

“甜的。”温喜今又拿出一颗蜜饯,递给司伯前,“你尝尝看。”

司伯前没有接,“我尝不出味道。”

什么意思?

他没有味觉吗?

温喜今诧异,“酸甜苦辣,你都尝不出来吗?”

司伯前眉眼淡漠,“全都一样。”

难道是断筋碎骨的后遗症?

“没关系,尝不出味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以后要是好奇,我可以给你表现出来。就像刚才我尝药,”温喜今皱起五官,“这个痛苦的表情就是,啊,好苦。”

接着,温喜今拿出一颗蜜饯放到嘴里,五官顿时舒开,“这样很高兴,很享受的表情就是,哇,好甜。”

银荷被温喜今逗的嘻嘻笑,“喜今好可爱。”

司伯前没有说话,他抬了抬手臂,动作被纱布拉扯到,他似乎很烦外物的牵制,不顾一身的伤,两只手粗暴地去拆纱布。

“你在干什么?”温喜今扑过去阻止他的动作,“你受了很重的伤,就算你愈合能力比常人强,也不能像这样折腾。”

司伯前低头去看温喜今抓在自己腕上的手,眉眼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这是你第三次碰我。”

语气依旧柔和,手却已经握住放在枕边的越岭剑。

温喜今触电般缩回手,把两只手轮流拍打数下,“你们这两只可恶的手,给我老实点。”

司伯前把越岭剑拿到腿上,“砍了就好。”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温喜今却毛骨悚然,慌忙把手背到身后。

要是司伯前知道昨晚她不仅碰了他,还帮他上了药,恐怕两条胳膊都要被他齐肩膀的位置卸掉,“伯前仙长,我那是……”

温喜今本想说是为他好,转念一想,司伯前才不会听,他才不管是不是为他着想,他只知道眼前这位狂徒碰到了他的身体。

“伯前仙长别生气,我立马消失在你的眼前。”温喜今逃也似的跑出司伯前的房间。

恰这时,翁垂金端着饭菜过来。

看到温喜今慌慌张张地从司伯前的房间冲出来,以为有什么妖物趁司伯前身体虚弱来搞偷袭,顿时甩掉托盘,扯掉系在腰间的乾坤袋,碗碟“咵嚓咵嚓”打了一地。

摔砸声把温喜今吓了一跳,转脸就看到翁垂金手持乾坤袋,气势汹汹地奔过来,“垂金仙长。”

翁垂金面色凛肃,“来的是什么妖?”

听到翁垂金这么问,温喜今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让他误会了,“没有妖,是我不小心碰到伯前仙长了,怕他砍我的手。”

银荷小声道:“伯前仙长好可怕啊,喜今你以后千万不能碰到他啦。”

温喜今也感到一阵后怕,“嗯,我记住了。”

翁垂金绷紧的神经霎时舒缓下来,重新系回乾坤袋,“伯前师兄是不是又没有喝药?”

“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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