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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1 / 3)

昨晚回到客栈,颜花清特地来温喜今的房间叮嘱她,绝对不可以触碰司伯前的身体,头发丝也不行。

曾经有一只猫妖,仅是用爪子轻轻点了一下司伯前的肩,那只爪子当场被他砍断。

司伯前从小就不喜欢有人碰他,包括他的师父,扶参派的掌门人司不惑,也不轻易触碰他的身体。

关于这一点,千字大纲里倒是没有写。

温喜今好奇地问颜花清:“那要是人碰到他的身体会怎么样?”

颜花清只说了一句:“骨头脱臼都是他仁慈。”

温喜今又问:“那如果是无意碰到的呢?”

颜花清:“在伯前师兄那里,只有碰到或者是没碰到,没有有意还是无意的分别。”

至于背后的原因,没有人敢问,司伯前也从来不说。

司伯前睁开那双犹如点漆的眼睛,笑得十分和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且脾气很好的感觉。

温喜今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他的笑容迷惑,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

“伯前仙长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温喜今触电似的缩回手,又用另一只手“啪啪”地拍打那只抓住司伯前的手,像在教训惹出事的顽童,“你这只可恶的手,给我老实一点。”

司伯前笑意不减,手却轻轻搭上越岭剑的剑柄,“需要我帮忙吗?”

生怕司伯前下一秒就拔剑砍来,温喜今飞快地把那只手藏在背后,内心慌的厉害,表面却还要维持假笑,“这等小事怎好劳烦仙长,请仙长继续修身养……”

“嘭”的一声,车轮撞到一块大石,温喜今梅开二度。

更要命的是,她这次居然直接扑到了司伯前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大面积接触,温喜今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

俄而,头顶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温姑娘这次需要我帮忙吗?”

“伯前仙长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温喜今惊鸟似的往后缩,离开司伯前的胸膛,“我这就出去。”

顾不得马车的颠簸,温喜今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往外爬。

身后,司伯前冲外面驾车的翁垂金说:“如果温姑娘不慎掉下马车,不必停。”

温喜今的头已经探出车帘,听到司伯前的话,身体猛地一僵。

“是。”

随后,翁垂金爽利的回应声被风刮进温喜今的耳中。

现在,她的头在车厢外,身体在车厢内,一时间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姿势颇有些滑稽。

也不晓得银荷那家伙上哪儿去了,醒来就没有看到它,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也不见它的踪影,要是银荷在这里,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欲哭无泪,温喜今权衡之下,一点一点退回车厢,脸上挂起个自认为无害的笑,“伯前仙长,打搅了。”

司伯前看她身体贴紧厢壁,两条手臂死死地抱住窗沿,神情紧绷,恨不得跟车厢合二为一,禁不住笑出了声。

温喜今知道司伯前在嘲笑她,但她却生不起脾气,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寿数太短,不然谁乐意搁这里遭罪。

旋即,温喜今又在心里自我安慰:嘲笑总比砍手好,这具身体可是我自己的,经不起折腾,得小心保护着,怎么也不能四肢俱全地来,最后却缺胳膊少腿儿地回去吧?

这一路实在难捱,翁垂金驾马的速度很快,温喜今好几次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眼儿颠出来,那感觉跟坐过山车似的,非常要命。

正值初秋时节,清晨的山里格外要冷一些,凉凄凄的山风从车窗呼呼地刮进来,吹得她脑袋里嗡嗡作响,原本红润的一张脸像是褪尽了血气,变得十分惨白。

真是遭了大罪。

一路的颠簸,加上早上走的太急,温喜今一口饭没吃,双重折磨之下,终于支撑不住,猛地晕了过去,倒在司伯前的怀里。

司伯前低头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姑娘,若有所思地端详一阵后,将越岭剑放到旁边,冲外面喊:“停车。”

“吁……”

翁垂金迅速拉停马车。

***

温喜今醒来时发现马车停下来了,自己躺在车厢的中间,越岭剑放在她的左边。

不见司伯前。

她揉着晕沉沉的脑袋坐起来,掀开窗帘,看到翁垂金坐在火堆前在烤什么东西。

“咕咕咕……”

肚子发出饥饿的鸣叫,温喜今猛吸一口山里的空气,脑袋里的昏闷感逐渐减轻,她缓缓挪出车厢,跳下马车。

温喜今捂着肚子,身姿轻盈地跑向翁垂金,“垂金仙长,你在烤什么?”

翁垂金头也不回,“野兔。”

温喜今在翁垂金旁边坐下来,两手托住脸,认真地看他烤野兔,那眼神几乎要拉丝,像是在欣赏大师手里即将完成的绝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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