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林府的确十分繁华,主街道分东西南北四条,东街最为热闹,人员构成也最复杂。而他们所住的西街则较为安静,分布着两所书院、三家医馆以及两家书店。左玉一路走过去,寻找可以赚钱的营生,结果营生还没寻到,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你这个贱蹄子,八百年找不到男人的骚.货,敢到老娘家里来发骚,活腻歪了是不是?”
一位三十几岁的妇女,叉着腰就站在街口破口大骂。她原本应该相貌不错,可是似乎饱经岁月摧残,看上去一脸疲态。
而她对面的年轻女子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段玲珑,面容姣好。此时掩面哭泣,红着眼睛告罪:“姐姐我错了,您别生气,我给你跪下了。”
那妇人却压根不吃这一套:“滚开!谁是你姐姐!别脏了我家门前的地,你这破烂货,就该拖着去游街!”
她对面的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一个劲地叫“姐姐”,那妇人一生气就要一巴掌打过去,手掌却忽然被人捉住。
她一回头看到身后的男人更是恼火:“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敢回来!”
左玉看得一头雾水,旁边围观者众多,见她一脸茫然,连忙好心科普:“这位骂人的,是宗记食肆的老板娘宗荔,她家爹娘死的早,还要拉扯幼弟,就招了个上门女婿。喏,就这个大高个,叫束飞鸾。”
左玉看向那束飞鸾,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这名字也取得别致。只是此刻他却将那年轻女子紧紧护在身后,冷面对着自己的发妻,左玉一下子看他就不顺眼了。
吃瓜群众接着给她介绍:“那束飞鸾刚成亲时也算是老实,本本分分干活过日子。可是就在年前,突然迷上了个窑姐儿,就他身后那个,叫什么贺绿的。为了这个窑姐儿,搭进去了不知多少银子,就在前几天,大过年的,竟然偷了宗记食肆的房契,将这铺子卖了,给这窑姐儿赎了身。”
左玉听得深深皱起眉,这什么绝世渣男。她本以为凤凰男已经算是最离谱的了,哪知道还有这种倒插门还敢偷卖女方家财产的恶心货。
此时宗荔挣扎了几下,束飞鸾却依旧不放手,宗荔气得大哭:“你个窝囊废,现在充什么硬骨头。我家几十年的铺子,你说卖就卖,还敢把我家的食谱方子都卖出去,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活?”
周围的群众声声惊呼:“这束飞鸾是疯了吗?宗记食肆就是靠那些秘制方子,才能传承三代。现如今方子都卖出去了,这真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可是束飞鸾却一脸嫌恶:“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何须如此挂怀?”
左玉:?
她快被气炸了,这是个什么玩意?还挺会慷他人之慨。
宗荔“呸”得一口啐到他脸上:“你说的轻巧!为了这个贱货,你是打定主意要我们姐弟的命了。我杀了你们!”
她爆发出一股子力气,就向着两人撞过去。而那贺绿惊呼一声:“束郎小心!”
说完竟是在束飞鸾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旋身就站在了他面前,替他挡下了宗荔。
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等大家反应过来时,贺绿已经被撞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哎呦,而她嘴角竟是渗出了点点血迹。宗荔撞倒她后也是被反弹地跌坐在地,此时愣愣地看向对面两人。
束飞鸾此时反应过来,急忙将贺绿抱起来,远离了宗荔。看向她嘴角的血迹,束飞鸾彻底阴沉下脸。
偏偏此时贺绿还是忍痛轻声道:“束郎,莫要闹了。本就是我们做错了,姐姐再生气再惩罚我也不为过。”
而宗荔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个浪货,又开始挑拨是吧?好好好,我今天就如你的愿,了结了你,也不为过!”
她竟是一把从头上拔出木簪子,披头散发地就起身又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