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臣女久仰皓善公子大名,今日听了先生的书,果然是天纵奇才。”
皓善公子辨不清局势,只能顺从地谢道:“草民深谢这位小姐的称赞。”
“娘娘,臣女在宫外居住时,常听旁人说起公子所在之处一票难求,不论是高门贵族还是平头百姓都爱听公子说书。这样的人物若是只能留在宫中,倒是让外头的人心伤难捱。”杜潇潇轻柔地说着话,“娘娘要是喜欢,时常召进宫里便是。”
皇后本就是随和的性子,杜潇潇这话无疑给了她一个体恤爱民的台阶,于是连连称是:“也好,也好。”
之后皓善公子又一次谢了恩退了下去,台上的文戏也再次开演起来,这个插曲也就翻了过去。
坐在后头几排的沈筠知无声地松了口气,目光还留意着前头举止亲密的皇后和杜潇潇,心中暗暗为后者记了一笔恩情,又为自己先前对她生出的审视之意感到惭愧。
挺好的一个姑娘嘛。
*
一直到六月初,沈筠知终于从无休止地忙碌和操劳中获得了一个喜讯。
许家送来了报平安的信,郑誓英在信中说她如今身子已然大好,邀沈家姐妹一同出游。沈筠珏收到消息亦是欣喜万分,姐妹俩商议之下还是决定带她去自家的天仙楼。
一来顾及郑誓英大病初愈,自己的地盘方便又安全;二来是如今南都城中最时兴的乐子都能在天仙楼见到——若是连这里都没有,那便是沈大老板私下里还没有捣鼓出来。
等到许家车马停在了楼前,沈筠知早已挽着姐姐的胳膊候在路边,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姑娘后两人齐齐宽了心。
郑誓英虽然不再是未出阁时的打扮,但她面色红润、脸颊饱满,一看便知是被养得极好的。两人连忙凑了上去一左一右围住了郑誓英,边说着话边拥着她朝里走去。
“再见到你们恍若隔世。”郑誓英的语调里多了些哭腔,竟是喜极而泣。
“誓英……”沈筠知举着云帕替她拭了拭眼角,“是我不好,没有早些去问问你的情况。”
郑誓英摇了摇头,抿着唇扬起一个笑:“筠知,突遇这些变故也是我霉运当头,怎么会去责怪旁人。”
沈筠珏在一旁出声问道:“你如今身子都好全了,可有让医师看过,对往后的生育之事可有影响?”
是否能继续生育在这样的世家中是重中之重,这一点沈筠珏倒是比她妹妹想的更长远。
“亏得我之前坚持锻炼,身体底子好,我婆母请了三个城中妇科圣手仔细瞧过了,并无妨碍。”
“那便好,你不过才十七,只要婆母丈夫真心待你,日子不会难过的,也不要再为此事过于悔恨忧心了。”沈筠珏轻声安慰着。
沈筠知走得稍快一些,替她们推开了二楼雅间的门。自家姐姐平日里少言寡语,没想到安慰起人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待大家都进了屋子,外头带路的小厮将门掩上,沈筠知又熟门熟路地把朝向戏台的窗打开。
“誓英,这天仙楼的设计、规制你瞧着如何?”
“我虽病卧在塌,倒也听闻了天仙楼的大名,今日真来了此处,真是大开眼界。”郑誓英走到窗前看着楼中宽敞大气的演出之所,不住的点头。
“咳咳。”沈筠知故意清了清嗓子,“这楼的东家,就站在你身后。”
郑誓英闻言倏地回过头,她们带来的丫鬟本就没有带进屋子,所以此时雅间内只有她们三人。
“你们是这家店的老板!”郑誓英眼睛睁得溜圆,从前那个私下里肆意自在的誓英仿佛没有变过。
“正是。”沈筠知微微抬起下巴,很是神气。
恰巧房门这时被敲响,一位伙计在门外说道:“县主,有个叫十福的小厮找您。”
沈筠知听闻猛地看向自家姐姐,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向郑誓英的方向跨了一步,似乎是在表明划清界线。
沈筠珏剜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门,只听他们在门外音乐交谈了几句,沈筠珏又折了回来对两人说道:“誓英,实在抱歉,我要去处理点事情……”
“去吧去吧赶紧去吧。”沈筠知朝她飞快地挥了挥手,“这里有我陪着誓英就行了。”
沈筠珏难得哑然,张了张口又没说一句话,只能在妹妹戏谑的眼神中离开了屋子。
“筠珏那边是有什么急事,可有为难之处?”郑誓英不知十福是谁,有些担心道。
“你就放一万个心,来找姐姐的是傅闻雁的小厮。”
“太傅大人?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沈筠知伸出食指左右摇着,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若是不出意外,我往后可是要叫这位傅大人一声姐夫的。”
事实证明人人皆有八卦之心,郑誓英的脸色顷刻变了,凑到近处问道:“什么情况!你快与我详细说说。”
沈筠知头还没起,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