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给我。”
“外面这么艰难,怎么不回去呀?”
“我是凭本事离家出走的,怎么能回去?老头子要是不想我饿死在外面,当然会派人来接济我。”
“怎么带信给你父王?”
“我的信埋在了长白山底下,埋得又深又远,要想取出来很麻烦的。”
“这么麻烦?那算了,想必你也饿不死。”
“不过我设了一个阵法,只要在我的龟壳里面丢二十两黄金,再念一个晚上的咒语,那封信就会被召唤过来。你带着我的信去找我父王,不光能接济我,我父亲还重重有赏呢。”
“哦?什么龟壳这样神奇,能否让我见识见识?”
“你有二十两黄金吗?我的龟壳,穷人可不够资格见。”
乔嘉霖掩唇一笑:“别说区区二十两,便是二百两,二千两,二万两黄金,我也拿得出来。”
“当真?”邱素素变的马儿一张口吐出了一个龟壳,“好,你把二十两黄金扔这里面,虔诚地祈祷一晚上,信就会自己飞到你手中。那信可不是一般的信,从信封到信纸,都是用的铂金制作,珍贵无比。不过这和我父王给我的救济相比,不过蝇头小利耳。你再把信送到孔雀国,我和你呀,就都发达了。”
乔嘉霖冷眼瞧着邱素素兴奋的样子,扯了扯嘴角,给宫玉使了个眼色,笑着应和道:“发达?那得是多少钱呀。小姐,不如我们就不要进城了,先帮这位公子把钱搞到手才是要紧。”
宫玉笑而不语,只是连连点头,一副任由你做主的样子。
“你说的对,不如你先把我变回人,我们现在就丢金子祈祷。”
“其实也不冲突,我现在就丢二十两金子进去,一边和你走路一边祈祷,等明天拿到了信,再和你分别也不迟。我们呀,只有这么一点微末技艺,要施一次术可难着呢。”
乔嘉霖明显能感觉到邱素素心里慌了一下,只听邱素素说:“哎呀,必须要非常虔诚地祈祷才行,你这样一边牵着我散步,一边对着龟壳祈祷,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要我说这笔钱本来也不该我们的,怎么样才算是虔诚呢?万一一直不虔诚,岂不是一直都发不了财?还不如直接把白马卖了,哎呀,你看看这毛色油光水华怎么会卖不上大价钱呢?”乔嘉霖一边说着,一边抚摸上白马的鬃毛。
“你果然是人贩子,不,马贩子!”邱素素哀嚎道。
“说个谎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你的谎言不也奇奇怪怪吗?”
“你知道我在撒谎?不可能的,我这一招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你即便真的出身不凡,想必也不需要别人替你带信的吧?二十两金子真骗到手了,够你花销好一阵了吧?”
“我的确出生孔雀国,是孔雀国的王子。只是自从我离国出走的第一天起,我就失去了王子的身份。我现在只是一介流民,并无一技之长,也不安于种地经商,外无以立业,内无以成家,商国人把我这样的人叫做流氓。”
“你当真有一大笔钱,被你输光了?”
“是的,这世上比没有钱还痛苦的事情,就是曾经有钱;比曾经有钱还痛苦的事情,就是曾经非常有钱。”邱素素苦笑道。
“你现在谋生的手段就是坑蒙拐骗了吗?靠骗可不是长久之计,那些被你骗走二十两黄金的人,可不会回头被你再骗一次。天底下富人总是少的,等妇人都被你骗过一遍之后,你怎么维持生计呢?”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我行骗是生活所迫。要是可以,我更希望我能在赌桌上把钱赢回来。”
“放弃吧,赌桌上输出去的钱是不可能赢回来的。”
“这几率确实很小,但不能说没有。哪怕只是靠赌博养活自己,也足矣。”
“你这个心态配上你的志向,活到今天真的是很不容易。你明明很乐观知足,这样好的心态,怎么偏偏一条道走到黑了呢?”
“我这人从小就犟得很,算命先生说,我命格三方四正,都被杀破狼和武曲星占齐了,煞气很重。从小我爸爸妈妈就劝我,多出来走走,祸害祸害别人,这样就能保家宅平安了。”
“怎么可以这样?封建迷信害死人呐。”
“什么封建迷信?算命先生说的我爸妈起初一个字都不信......我到今天这个地步,能怪他吗?只是我自己不争气罢了。”
乔嘉霖心中长叹一口气,她知道方才邱素素说的都是真话。邱素素本来已经很命苦了,偏偏还遇上了她。
她怀疑邱素素是穿越者的时候,第一想法是把这人控制住。套他的话,直到确保没有危险性再放了他。不然的话,至少要先控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后来察觉到邱素素在骗人骗钱的时候,顿时又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两次只差一点点,他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这人大概命里带点衰相,即便是王子的出身、泼天的富贵,也救不了他。